以就此理解为浅觉先生无法心甘情愿地祝福自己的情敌符明先生,也无法坦率地认可昔日的天然美女,而今日已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全机械化女人的草率婚姻呢?”

“她不是全机械,她是半机械化。”浅觉只是皱着眉头这样重复。

“只有一团脑浆的人,也叫做半机械化?”一些旁边凑热闹的宾客取笑似地说。

“我可不想和她划等号,我上周断接了个小拇指,结果在医院的体检表上,还写我是半机械化人呢。”又是一个宾客小声咕哝。

“这是定义问题。我并不想袒护谁,因为我的工作涉及到机器人的分类问题,所以我不得不说明一下,现在律法上关于机械的划分是基于40年前的认知,全机械,必须指身体没有一块人体组织。”浅觉有些烦躁地解释着。

“我想再提一个问题,浅觉先生!”看到浅觉从人墙中逃离出去,记者们纷纷上前阻拦提出问题。

但是还是给他逃了出去,他直接离开了会场,不继续参加接下来的婚礼活动。

“那些记者为什么堵在那里?”小声询问,月初釉兰把手搭在自己的好友肩膀上,她在仪式结束后就与身边的朋友攀谈起来,现在她让其中一位看向那边帮助确认。

“哦,是浅觉。”那个朋友答道,看了眼站在月初釉兰身边没精神的符明。

“你说谁?”符明有些惊讶,他像是头一回把意识从深不见底的池塘里拉回来,他瞪着眼睛看向月初釉兰的朋友,再度确认。

“是浅觉。有什么好惊讶的。”不看符明的眼睛,月初釉兰接了符明的话茬,左手揽着好友,右手勾住符明的手试图向别处转移,与其他人问好。

“我要去确认一下。”符明想要甩开月初釉兰的手。

“有什么好确认的,又不是不请自来,是我邀请他的。”但是月初釉兰的臂力很大,她右手向下压住,符明的手无法抽出。

“不对。”可是符明只是这样皱着眉头说。

“什么不对。虽然你我都不喜欢他,但是我和他有密切的工作往来,如果他看我不顺眼,随便派遣一个机器人把我的工作抢了,我再向他低头就变成笑话了。”月初釉兰小声在他耳边嘀咕。

“不好意思,我想去那边打声招呼。”看到刚刚走完仪式的新婚夫妻在自己面前轻轻低语,月初釉兰的这位朋友只好找个借口离开,月初釉兰点头放手。

“我没有责备你邀请他。我只是没想到他会接受邀请。”符明很困惑,他趁着月初釉兰向身边的朋友点头的时候抽出自己的右手,快步走向聚拢的人群,也不管月初釉兰在身后怎样看他,只寻找着浅觉。

但是不见了,这个时候浅觉已经溜走了,只留着一群记者发着牢骚。

“就这么跑了,真没礼貌。”

“你们说他为什么要逃跑?"

“不应该问,他为什要来参加吗?”一群人傻笑起来。

“可惜他跑了,本来一定要问个痛快!”

记者对话着笑着,显然氛围十分轻松。

末了一个记者说了句所有记者都认同的话:“当事人逃离的时候,就是记者追寻真相的时候了。”

“哦!符明先生!”

正开着“同行心得交流会”,他们才发现新郎正像个幽灵似的在他们中间移动,记者又兴奋地围了起来。

“请问,对于浅觉先生的出席,您作何看法?”

“没有看法。”符明根本不打算回答,他说着让记者十分扫兴的话,就差直接转身走人。他在扫视整个会场,又再度看向稍远一点新娘的位置,他发现月初釉兰神色有些不安,她也正望向他,急切地需要他到她身边来。

于是符明喊着在记者身后跳来跳去的符娴说道:“符娴儿,你过来!”

记者们才发现一个漂亮机灵的花童正想挤进来呢,赶忙让了位置。

“哎!”小孩儿像只泥鳅滑到哥哥身旁,高兴地笑着。

“什么事!”很精神地回应着哥哥。

“你来应付他们。”结果符明倒是在她耳边这么说。

“啊?”想着哥哥从来都是被欺负,今天却反过来了欺负她了,顿时气鼓鼓地盯着符明,符明却只是要往人群外走,而记者们当然不依不饶了,纷纷拦住他或者要么跟着他走。符娴心想,好吧,毕竟是人生唯一一次的婚礼,被欺负也就这一次,改天定当十倍奉还。

心里想着便夸张地大声喊着:“各位,各位!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呀!我可是莅临现场,全程监督啊!”

“你这么小,能知道什么呀!”一个记者嬉笑着逗她。

“还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那家伙什么话都与我汇报!”

觉得十分逗趣,记者被成功地拦在原地,符明得以脱身走到妻子身边。

月初釉兰紧张地看着符明的双眼,然后握住他的手。

符明通过眼神和身体接触收到了月初釉兰要传递的信息。

这是某人即时录制的视频信息。月初釉兰经过大手术后,她的身体相当于一台十分敏感的超级计算机,她的大脑能直接接受别人发送的任何信息,也能转化成人类能直接读取的形式,然后直接通过皮肤接触、视网膜对视传导给别人。于是此刻,符明的脑海里清楚的闪现了一个穿着红格子裤子的男人。

男人被关在羁押室里锁住手脚,那个男人的手臂、腿部的皮肤被部分撕烂,露出黄色金属的颜色,而有的金属部分严重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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