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圆弧其中的一面,那是驾驶室,都是些不知道用途的按钮,不过驾驶室视野很好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天空,一块巨大的云朵正飘了过去。
看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可以瞻仰的了,终于她转身正对青年,她没办法地羞红了一张脸,她尽量稳定情绪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没有你,我可能真的就——”说着眼睛里泛起泪花来,要在平常无论如何得因为说了这句话哭个个把小时,现在是拼了老命抑制住了。
“真的没关系!”却还是听到青年微笑地回答,仿佛救人是和端茶喝水差不多的事,他这样说,“您请不用太介意,过于感谢,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呢,您先在沙发上歇会儿。”
青年可能因为看到耳德的气色不好,觉得可能是刚刚坠楼造成的,于是扶着她到沙发坐下,一边与她聊着闲天儿一边在橱柜里翻找,打算给她泡些镇静茶。
不一会儿,青年便端了一杯橘红色的茶到她的面前,帮她吹了吹,就请她喝。
耳德摆手了几次,拗不过青年的诚心,便只好端起来喝,刚尝了一口,便觉得入舌有点轻微的辛感,再到喉中就有甜味微微发散,一口下去便有舒心之感,这心里顿时宽慰了很多。
她连喝了几口,人略微精神了便问这是什么茶。
“辛叶茶,用新鲜的辛叶打粉做茶可以宁神。”青年看到她肯喝茶,高兴地回答。
“没听过这名字,”这样答道,耳德肯定没听过,这里的植被肯定不与自己家乡的相同,即使相同也不见得取同一个名字,但是直接这样说又未免扫人兴致,断了话头,便继续补充说,“但是味道很好,让人舒心,谢谢。”
“都说了,不用再谢谢了,对,您尝尝这个,浅心糕,配这个味道更好。”
耳德便也吃了桌子上的那个浅白色软糕,咬在嘴里糯糯的,喝口茶便融了,化出里面的酸甜的心儿来,特别提神开胃。
虽然耳德也想问这浅心糕的原料,但想到也差不多像是辛叶这种不知道名字的东西,便作罢,心里也确实更惦记别的事情。
她镇定下来,想着回家是个紧迫事情,但暂时看来没有出路,那么必须先了解这里是什么地方,才能知道有没有别的办法回去。
她想了想,这个人肯这样帮自己,肯定是好人,再者,人说你帮过的人,在你有难时不一定会帮你来报答,但是曾经帮你的人就可能再次不惜代价来帮你。所以与其骗他,拐着弯问话,不如给予施恩的人充分信任,有话直说。
于是耳德直接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避忌。
“我的名字叫周耳德,能问您的名字吗?”
青年似乎停顿了一下,脑子转了一圈才说,“是指工作编码吗?我是82——”
“不不,是你的名字,周耳德,我的——称呼,这个世界怎么说,”以为自己表达不对,她甚至尝试用英文。
“姓名?”青年这样问,耳德自是赶紧点头,青年歪了一下脑袋,眼睛看着她手里的茶杯回答说,“月初渲。对,月初渲。”
“哦,月初渲啊。”耳德觉得他说名字的时候并不干脆,但也不好质疑恩人的名字,便只是重复地念了一遍。
“耳朵?”怀特没有就自己的名字再说什么,沉默了几秒,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笑着低头看她问着。
耳德起先没明白,后来才想到原来是改了她的名字取巧这样叫。于是她装作生气地说:“耳德!”
“是的!可‘耳朵’更可爱啊。”怀特真诚地说。
“我不喜欢可爱!”
“那就叫‘尖耳朵’,是不是没有那么可爱?”青年十分认真地在给她取外号,虽然耳德反复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以确认自己的耳朵并不尖。
“好了,随便你怎么称呼。”关于称呼的问题,耳德认命,因为谁叫给她瞎取名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能说什么,只是她很想知道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月初渲,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你能帮我解答吗?”
“您说吧,知道的我一定告诉您!”青年坐在她对面说,手里玩着浅心糕硬是不吃。
“我想知道这里是哪里,国家的名字,城市的名字,现在是什么年月,什么日子?”
青年看向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了她的问题:“不知道这样回答对不对。这里,是盃落,现在是新成1356年9月13日。”
耳德听着他的话在思考,盃落是个没听过的地方,也不知道以前的地图上有没有,不过中国要是有座这么发达的城市叫做盃落,那么她铁定不看地图也是知道的,显然这个地方不在自己国家的地图上,新成是什么,是相当于公元吗?这就对了,用了别的历法,所以也无法与公元相对,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在自己的世界的历史后面多少年,虽然1356年明明对应中国的元代,那个时候朱元璋已经到处攻城略地了,十二个年头过去后,元亡明替。但显然这里可不是古代的样子。
“月初渲,这里就叫做盃落,还是这个国家叫做盃落?”
“月初渲,你知道中国,不,知道地球的概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