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泰国,二叔告诉爷爷,事情已经摆平。他没有细说过程,也没有提到钱先生的辱骂,把一切都咽进了肚子里。因为离大二开学已经没有几天,所以二叔送我回了泰国。上飞机前,他告诉我,已经提前寄了几条正牌去学校,拿到后,自己看着办。
我从口袋里翻出那张存有七万美金的银行卡要交给二叔。他摇摇头,笑着推了过来,说:“叔还不缺这点钱,你自己留着。但一定要记住,这些钱怎么来的!”
我用力点头,说打死都不会忘。区区七万美金,不仅让沈家差点卷入难以脱身的漩涡,更是让一条无辜的生命消失。所以,我不可能会忘。
回到大陆后,我在家里呆了几天,胡小艺知道我回国,立刻问佛牌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佛牌已经寄到学校,等开学就可以给你。胡小艺一边高兴,一边又为不能立刻把佛牌拿去送给秦蓁蓁觉得失望。我暗自摇头。这家伙真是陷进去了,看这样子,怕是已经没了智商。
我问他秦蓁蓁最近怎么样,伤好了吗?胡小艺说,好是好了。就是肚子上留下一块疤,每每说起这事,都会很难过。他问我,有没有阿赞能帮忙去疤的?
我哭笑不得,说:“这事还用找阿赞吗?带她去韩国不就行了。别说去疤了,人都能给你换个回来。”
闲聊了几句,我又给梁习打电话。这个老实的庄稼汉子跟我诉苦,说爹妈正寻摸着给他找个媳妇,还想赶着开学前先把婚结了。
我默默算了下时间,离开学不过两天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能结婚吗?梁习大为苦恼,说他们那就是这样,从说媳妇到结婚,快的像闪电一样,唰的一下就劈过来了。而且,像他这样十九二十岁的男孩,有些孩子都几岁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可以算局部地区的晚婚大龄青年。
我哈哈大笑,说:“这好啊,等开学的时候,把你儿子抱来给我们看看。”
梁习呸了一口,说:“去你的,那么快抱孩子,还能是亲生的吗!”
这当然只是开开玩笑,他已经不是原先纯粹的庄稼人,放在几年前,也许会随着父母的心愿结婚生子,老实巴交过一辈子。可现在。见识的多了,心就野了。外面花花世界那么好看,谁不想多看两眼?梁习说,他打算偷偷买车票,提前到学校去。免得哪天一觉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女人。
和他聊天,无疑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我笑的肚子疼,好半天才缓过来。
开学前一天。秦学姐打来电话,她没什么事,就是闲聊。说说郑学姐最近的情况,谈谈妹妹气如何,每次和她说话。我都感觉心跳加快。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心虚。
一天后的傍晚,我回到了学校,梁习果然如他所说,已经提前来到。让我意外的是。胡小艺也来了。一见到我,就急匆匆的问,佛牌在哪?他来这么早,就是想趁着还有点时间,抓紧把佛牌寄回去邀功。我翻了个白眼。说不请吃饭就想拿货,哪有这么好的事?
胡小艺急的抓耳挠腮,说等寄回去,包准请,连请三天!
我不忍再逗他。笑着去门卫室把二叔寄来的包裹取出。包裹里放着五条佛牌,而胡小艺只定了三条。多出来的两条,是二叔留给我备用的。他不想再纠结那一万块钱的事情,选择再一次相信我。因为他觉得,澳大利亚之行。已经足够让我改变。
胡小艺看着五条佛牌,眼睛发亮,想全部拿走。我当然不会同意,二叔好不容易送来两件货,必须留下来保底。胡小艺闷闷不乐。说同学一场,连两条佛牌都不给我!
我翻了个白眼,说:“一条五千,把钱拿来!”
胡小艺吓了一跳,他以为这些佛牌只要两三千一条。没想到价格比预期高了一倍。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佛牌的底价,二叔没有明说。但根据佛牌的质地,款型,以及上面刻印的数字符号,也可以判断出个大致的价格。这几条佛牌虽然不是特别好的货,但也都是大师出品,五千一条并不算贵。
胡小艺有些犹豫,随随便便送一万五出去,这可不是小手笔。他家境虽然还可以,但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一次给这么多钱的。所以在迟疑半天后。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问:“老二……能不能……”
“赊账?”我提前说出了他的想法。
胡小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脸红。我笑着把三条佛牌拿给他,说:“别人说不准,但是你,我还是敢赊的。记住,毕业前,一定要把钱还清。”
胡小艺惊喜交加,连忙说:“你放心,我每个月都去音乐教室做助教,能赚不少呢,估计一年多就还清了!”
我笑了声,还不等说话,又听见梁习在那小声问:“老二……这两条佛牌……”
我转过头,见他一脸踌躇的在那磨脚后跟。就他这老实性格,谁都能轻易看出想说什么。我有些意外,梁习经历过老大张启超的事情,后来又被小鬼附身,按理说。应该很抗拒佛牌才对。可是从他眼里,我看到了对佛牌的渴望。
梁习说,他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花父母的钱,如今上大学了。看着好像光宗耀祖,实际上,让父母更加劳累。他一直觉得很愧疚,再加上前几天爹妈张罗着给他媳妇儿,结果自己却偷偷摸摸跑了。更觉得很对不起父母。所以,他想买两条佛牌送回去,保佑老人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只是,一万块钱对他来说。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