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来要狗咬狗啊!”
迟暮推了一下叶笙笳的胳膊肘,轻笑着说道。
“你想多了。依我看,这天名,必定会将这口气,咽下去。”
叶笙笳始终注视着殿内的一举一动,细细观察后,回答着迟暮。
“英雄所见略同。这天名,此番前来,一来是找娘来的,二来是找天狼的。三来……搞不好,也是找你叶笙笳来的。”
迟暮揶揄一笑,看了一眼叶笙笳,半开玩笑着说道。
“只怕,连我,也只是他的目标之一。”
叶笙笳亦一笑,低声答道。
“哦?有点意思了。”
迟暮舒展了一下姿势,漫不经心地答道。
在他看来,若这天名真的动了天金之城的心思,无疑就是,千里,来送死。
叶笙笳,不是他想动就能动得了的主。
“怎么。后悔了?想打架是吗?奉陪!”
天狼见他这副架势,正在气头上的他亦毫不示弱,上前便是一记横眼!
姜芷歌只见天名清秀的面庞之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怒意,接着唇间紧紧咬了一下,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低声说道:“臣,不敢。”
“呔。没劲。还真被你说中了。”
迟暮一副扫兴的模样看了一眼叶笙笳,眼里写满了——“你是只老狐狸。”
叶笙笳却懒得看他一眼,只是低声分析道——
“其实很容易理解他的这种行为。首先,他虽是长公主嫡亲长子,但毕竟比不过天狼的身份尊贵,再加上兰姨这个长公主,名存实亡,他在天土之原的日子,未必好过。否则,也不会不远千里来做这等危险的事情。”
“其次,看他举止神态还有初见我时呈书信的动作,便可以知道,此人必定非池中之物。只怕,他的志向,并不是天狼那么简单。”
叶笙笳莞尔一笑,又说道:“这便有点意思了。一个隐忍勃发这么多年的人,我倒是很好奇,他能翻出个什么花样出来。”
“叶兄,你可要小心他翻出的花样,你接不了。”
迟暮一笑,跟叶笙笳开着玩笑。
“他还不至于。倒是你,若是什么时候翻出个花样来,只怕我是真接不了。”
叶笙笳深深地看了一眼迟暮,亦半开玩笑地说道。
“老天。我对叶兄的心,天地可鉴!就差爱上你了都……”
迟暮连连叫冤屈!
叶笙笳一笑置之,指了指殿内,轻声道到:“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他的母亲是兰姨,那他的生父呢?”
迟暮深深看了一眼叶笙笳,连连摇头,一副宛如叶笙笳是个智障的模样叹息道:“只怕,真相已经很近了。”
殿内,姜芷歌见天狼和天名之间的敌意愈来愈深,心想着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打着哈哈说道:“兰姨,我们先走。让你们母子,叙叙旧,如何?”
“芷歌,你确实是个贴心的人儿。只是,有些话,亦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尽的。兰姨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答应。”
兰姨说着说着眼泪便又下来了,更是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姜芷歌的面前,深深的一个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兰姨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不必行此大礼!这不是折煞我了!”
姜芷歌见状,慌忙要去扶起兰姨,却怎么也搀扶不动她!
“芷歌,你先答应我,对今晚发生的一切保密,不向任何人尤其是陛下透露一个字。否则……我只能长跪不起。”
兰姨说到此处,神情亦有动容,眼泪又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答应你便是了便是了!你快些起来!”
姜芷歌急得满口便答应了下来,伸手便要去搀扶兰姨。
却听到天名在兰姨身后冷冷如刀般说道:“长公主,难道,让他知道你便是当年他横杀天土之原的理由有那么让你难堪吗?!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便是那个害得他母妃自尽之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他那没用的父皇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而他的母妃才是那个插足之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舍弃自己的骨肉,为的只是赎你所为的罪!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其实就是你和那个他不成器的父皇生下的孩子!?”
“闭嘴!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兰姨的眼泪于此时簌簌落下,她颤抖着身子,指责着天名的大逆不道,命令着他跪下!
而他的话,却一字不落的听到了屋檐之上的叶笙笳的耳朵里。
“轰——”的一声惊雷,阡陌纵横地,在叶笙笳的脑海里,炸开。
他的脸色凝重,黑得吓人,双唇紧闭,目光紧紧地盯着兰姨和天名,凌厉的目光如刀尖一般剐着兰姨的面孔也剐着他滴血的心脏!
“叶笙笳!你冷静!也许这是他的计策!我们先行撤离。此事从长计议!”
迟暮立刻意识到了叶笙笳的反常,他亦感觉到了接下来的事情的不妙!
迟暮拖住了叶笙笳,想要带离他走,却不料,他的手却被叶笙笳推开!
只听道叶笙笳以不带感情的冰冷话语,冷冷地说道:“让开。”
“叶笙笳。你会后悔的。”
迟暮不得不松开了手,低声叹道。
在他这声叹息之中,已经暴走的叶笙笳飞身而下,凌厉地便从青瓦之上破屋而下,以冰冷决绝地姿态飘然落在了殿内!
“叶笙笳!”
“陛下!”
兰姨与姜芷歌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而与此同时,天狼已经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