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前,一片寂静后,田薰儿意料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照理说,应该威慑四方啊……
怎么这会儿变成了尴尬不已、抽搐不断、黑脸一片?!
田薰儿不自觉地咬了一下糖葫芦上的糖稀,艰难地在唇齿间琢磨了几下,侧着天真无邪的小脑袋,弱弱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哈哈哈哈——”
叶笙笳终于忍不住笑意,大笑几声,拍了拍天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我看,这小姑娘,挺不错的……”
“有多远滚多远……”
天狼黑脸,一脸黑线地看着田薰儿,话在口中来回辗转反侧了好几回,终于挤出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的,如此不要颜面了?”
“我哪里不要颜面了!我爹说过,谁娶了我就是倒了八辈子霉!那我嫁给你,你又是我讨厌的人,让你倒八辈子霉,又怎么了!?”
田薰儿毫不客气地瞪了天狼一眼,杏眼睁得滚圆,怒气冲冲逻辑满满地冲着他怒吼道!
“哈哈哈哈——我也忍不住了——”
一旁的何箫本来看这小姑娘挺可爱,还想给她点面子,好生听她解释一番,一听这解释,亦忍不住大笑,推了一把天狼,暧昧无比地说道:“看样子,这小姑娘确确实实是想让你倒八辈子霉啊……怎么,你想好了没?”
天狼眯起眼睛,一副“你还不嫌乱还要来添乱!”的表情威吓着何箫,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田薰儿,见她还不知自己说错了话,心想着——这姑娘,要么是个缺心眼儿,要么,就是涉世未深。不如……趁她什么也不懂,逗逗她?正好讨回自己的那口恶气。
想到此处,天狼推搡了一把除了田薰儿以外的众人,故作生气状地说道:“回去,回去!看什么热闹!有什么好看的!大半夜的,不用睡觉吗?”
姜芷歌见天狼催促着众人走,唯独不催促田薰儿,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道破,拉着叶笙笳便催促着:“走走走,我们走吧。”
刚走出了宫门,姜芷歌便立马变了个欢快的脸色,谄媚地笑着说道:“叶笙笳,想不想看好戏?”
“哦?爱妃此话正中我意。不如,翻墙头?”
叶笙笳显然也料到了天狼的不怀好意,暧昧一笑,提议道。
“咳咳,见者有份。不打算加我一个吗?”
何箫故作正经地望星星望月亮地说道。
三人一拍即合,不会儿便趴在了宫墙之上,仅仅冒出个头来。
姜芷歌向着太极殿院内一望,顿时惊呆了……
好家伙!这天狼竟然命人在田薰儿的面前摆上了二十几大坛的酒!
只见天狼一脚放在案桌之上,豪气万千地指着这排排的酒,对着田薰儿妩媚一笑道:“这样吧。你不是要嫁给我吗?也行啊!只不过,我们天土之原嫁娶是有规矩的,必须过了行酒这一关。我见你娇女娃娃一个,就二十坛酒吧。全喝完,我就考虑娶你,如何!”
“二十坛酒!这天狼怎么想得出来!不想娶人家姑娘就算了,怎么还欺负上了?”
何箫看不下去了,扭头就要下去制止天狼,却被叶笙笳一把给拉住了。
“人家的家事,你管得着吗?我看这小姑娘有意思的很,不如先看看再说。”
叶笙笳坏笑着说道。
何箫无奈,又缩了回去。
姜芷歌本以为田薰儿不会答应这桩看起来就十分不公平的事,却不料,她一把举起了离她最近的那一坛酒,亦一脚叉在了案桌之上,豪气冲天地指着天狼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莫要反悔!”
姜芷歌捂脸。
何箫抚额。
叶笙笳则坏笑不已。
“你要是能将这二十坛酒喝完,还能步伐稳健地走出这宫门,我当让你祸害我八辈子。活该我天狼倒八辈子霉。君王一言,绝无儿戏。”
天狼一撩鬓前长发,潇洒一笑,阴险无比地说道。
“好!是个爷们儿!”
田薰儿拎起酒坛,对着嘴,便一股脑地倒了下去!
竟不带一丝喘息!
“这姑娘,到底是酒量真好,还是有点傻啊……”
姜芷歌忍不住往上爬了爬,想要看个仔细。
太不可思议了。一口气下来,便是一整坛的酒下了肚!
“第一坛!”
田薰儿抹了抹唇,豪气冲天地将酒坛“啪——”地一声摔碎在了地面之上,对着天狼得意一笑!
天狼倒也不恼也不欢喜,只是双手交叠于胸前,对她冷冷一阵微笑,使坏地说道:“还有。别客气。”
田薰儿望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坚定,毫不犹豫地便拎起了第二坛酒,又照旧对着口便灌了下去!
“啪——”的一声,酒入肚,她的面色已经微微泛红!
那抹红,似一抹绯霞晕染过她如雪的肌肤,衬得她星星般的眼睛甚是好看。
天狼藏于胳膊弯间的指尖忍不住微微一动,想要开口制止间,却听到她打了个嗝说道——
“第二坛!”
她目光有些迷离地看了一眼天狼,又拎起了一坛酒,如法炮制地猛灌了下去!
“第三坛!”
“第四坛!”
“第五坛!”
……
“啪啪啪——”
不一会儿,满地都碎了一地的酒坛残渣,香气四溢。
而田薰儿的脸色也愈来愈绯色,叉在案桌之上的脚,也有些微微地发抖,目光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