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东京城,真是格外的冷。卢骁澜运起功法护住周身,想必这场寒意过去,就是春天来临的时刻。宵禁的东京并无太多空间留给无家可归的人,常洛桥下聚集着二三十个乞丐,裹着各自的铺盖,鼾声四起。卢骁澜并未见到花棠月的身影,奇怪地绕了两周,终于在桥梁边发现了一截洋溢着妖气的树苗,想必这就是花棠月的真身。卢骁澜倚着桥梁坐下来,忽又转头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树干,脱下外袍将它裹了起来。
天色蒙蒙亮时,常洛桥下的居民们先后起床收拾铺盖。卢骁澜在嘈杂的声音中睁开眼,猛然见到少女明丽无双的容颜紧贴着自己的脸,看见他的眼睛睁开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娇羞地偏过头道:“是你给我盖上道袍的呀?”破旧道袍与花棠月鲜艳的着装极不相衬,花棠月却依旧披在肩头,卢骁澜回忆起昨晚的事,暗骂自己一声傻瓜,她是树妖,怎么会冷呢?卢骁澜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花棠月此时才问:“我姐姐呢?”
“我找到她了。”卢骁澜说,“那位公子也在找她。”
“公子?桓淑?”花棠月讶异地问。难不成桓淑在大半夜跑到山里去找列莹?先不说桓淑会不会那么做,他可是身无长处的凡人,找得到列莹吗?
卢骁澜点头,花棠月脸上的诧异更深一层:“你的姐姐,去见他了。”是她去见他了,而不是他找到她了。列莹和卢骁澜都知道,若列莹有心躲藏,桓淑怎么可能找得到她?“看来他们二人聊得不错,我便先行回来。”聊得不错?花棠月彻底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