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岐心里还藏着那人纵火的事情,万菁菁无端端的找她出去,无非是为了这件事情,也多半是怕自己说出去。
今日去赴约,程岐一来是想彻底表明自己的态度,二来也出去透透气,算是一举两得了。
“腮红扑就扑。”
程岐在府里面憋了这么久,早就忍不住了,催促道:“反正今日的这门我是非出去不可了,你快些快些,别磨蹭了。”
月盈劝不住,只得由她去了,待更衣描妆好之后,她扶着程岐出去,看着那万家的马车,还是别扭:“姑娘,要不然,还是坐咱自家的马车吧。”
程岐笑道:“人家亲自派马车来接,若是拒绝,也实在是太失礼了。”拍了拍她的手,又招呼青苗,“你就留在府里吧,叫青苗伺候就行。”
月盈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只得嘱咐青苗要寸步不离,待马车走后,瞧着那样子是要出城,便叫一小厮绕小路快马去绿茵阁,通知程衍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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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蘅芜院里,用过早膳的几人坐在一起喝茶,作为锡平第一八卦收集者的孟姨娘率先开口,提起了东府那边的事情。
“东府那边?”
季氏放下茶盏,漫不经心的说道:“东府那边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程杭那小子又闯祸了吧。”不悦的低喃,“成日就知道带着文常胡闹,耽误了学业。”
听她这样说,孟姨娘不屑的撇了下嘴,那程铭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时候成了近墨者黑了,还真会给自家儿子洗白,还不都是一路货色。
季氏听到孟姨娘那一声戚,脸色立刻垂了下来,二房的郑氏见状,赶紧放下怀里的程珣去程老夫人的怀里,打圆场道:“想来也不是程杭的事情,之舟不管闯了什么祸,背后总有白老夫人兜着的。”
“阿云。”她明明是二房的正室夫人,面对孟姨娘时,却总有些拘谨,“你说东府那边,不会是棠儿姑娘的事情吧。”
孟姨娘这才懒理季氏,点头道:“就是程棠的事情,听说她自打嫁了那樊家老爷,开始倒是备受宠爱,可到后来,待遇便一落千丈了。”懒哒哒的敲了敲自己的腿,俨然一副唠家常的模样,“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那樊家老爷……是个什么肏头性子,要的玩的就是一个兴致,可叹那程棠寡淡无趣儿,长得又不是拔尖儿的出众,很快就泯然众人矣了。”
郑氏闻言,只觉得不妥,程老夫人还在旁边坐着呢,孟姨娘就肏头肏头的说出口,还把泯然众人矣用错了,便低声提醒道:“阿云,注意分寸。”
说罢,她有些明显的看向程老夫人,可那位是什么人,县主出身,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哪里会被孟姨娘的两三句脏话给噎住。
更何况,孟姨娘嫁进国公府也有些年头了,这人的口风谁人不知。
而程老夫人那样波澜不惊,倒是显得郑氏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
季氏冷笑,这个郑氏,果然是小门户出身,上不得大台面,说话做事胆小如鼠不说,还总是没来由的提醒这个提醒那个,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规矩。
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让程云夺魂牵梦绕十几年的。
怕不是那人脑壳有包。
“我那个妯娌。”
程老夫人缓缓开口,到也没避讳什么:“想用程棠定这盘棋,没想到那孩子却是个臭子儿,这一招走错了,走错了啊。”
孟姨娘点了点头,到底是有些可惜程棠:“只是可怜了棠儿那孩子,花一样的好年纪,就要在那琉璃花房耗上一辈子了。”
程珣趴在程老夫人的膝前,半大的孩子把那些话也听得明白了些,然后很是委屈的抬头看着程老夫人:“祖母,就不能让棠儿姐姐会来吗?”
程老夫人怜惜的揉了揉他的发顶,慈蔼道:“伯礼想让棠儿姐姐回来吗?”
程珣用力的点头,以示自己的心意诚恳:“想,棠儿姐姐烹的茶最好喝了,她说话也最好听了,只是半年都都没见到她了。”包子脸皱起来,“还有阿岫姐姐,她都不陪我玩儿,成日东奔西跑的。”
顾氏这才笑着开口道:“那大伯母下次要好好教训一下你阿岫姐姐,到时候你去汀兰水榭找她,叫她陪你好好的玩一次。”
程珣这才笑的灿然。
郑氏把程珣叫回身边:“别去烦缠祖母。”抬头对程老夫人道,“母亲,程棠那孩子是真的回不来了是吗?许了好处,那樊家老爷会放人的吧?”
季氏鄙夷的往后靠了靠:“郑昉,这事你就不要妇人之仁了,你那副菩萨心肠不好使的。”继而不断的泼着冷水,“你这意思,就是要母亲去开口了?”
郑氏脸色一讪:“没有。”
“再者说了。”季氏也懒得在外人面前挤兑郑氏,倒显得自己不大度,“程棠许给樊家老爷,那是东府的白老夫人的主意,和咱们国公府没有关系,那白老夫人又是个在乎名声面头的,把程棠接回来,就算是合离,也会被说成弃妇,这可是有辱门楣的事情,白老夫人才不会那么做。”
孟姨娘也道:“想必那樊家老爷也不会放人的。”
郑氏心头冰凉:“那这么说,程棠……”
“人各有命。”
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