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程岐瞪了瞪眼,
程衍挺了挺胸膛,还故意把那披风拢的紧了些:“是有点儿冷,你忍一下吧。”
程岐气的呲牙。
“你…”
…
…
傍晚,程岐端过晓芹送过来的两碗饺子,因着碗边儿有点儿烫,她急匆匆的上楼却疼的呲牙咧嘴,到了厢房门口,那碗却被一人接过去。
程衍端进屋里放下饺子,问道:“什么馅儿的啊?”
“不知道。”
程岐兴致高昂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比划两下:“吃了就知道了。”说罢,夹起一个吹了吹放进嘴里,香的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好吃。”
她含糊的说道:“好像是猪肉白菜儿的。”
程衍冷笑两声,坐下来也很是优雅的吃了起来,那刚出锅的饺子吃了,整个人的四肢百骸都暖呼呼的,饱腹的感觉会让人感到幸福。
不多时,窗外响起此起彼伏的爆竹声,程岐吃光最后一个饺子,兴冲冲的跑去轩窗口,探着身子看着,伸手指了指:“好长的一挂鞭炮啊!”
程衍转头看着她,那人瘦小的身子往外伸着,俏丽的侧脸掩在暖色中,更有那皎洁的月光浸泡在眼眸里,其中除了欢喜,还是欢喜。
“好热闹。”
程岐笑的开怀。
程衍看着,也不知不觉的露出笑容来,他再次夹起一个饺子,很是满足的吃了起来,这样两个人的除夕,还是挺好的。
…
…
连着三日赶路,终于在第四日回了国公府,一家人又是好一阵担心,顾氏瞧着程岐和程衍身上的伤,心疼的抹泪不止。
“娘,没事了,我和程衍这不都平安的回来了吗。”
程岐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安慰着。
顾氏疲惫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旁边的孟姨娘,那人虽然也担忧无比,但到底也没有做出哭哭啼啼的样子,给两个孩子添乱。
“你说好好的。”
孟姨娘无奈道:“怎么摊上这么个事。”
程岚在旁边坐着,这些日子殚精竭虑,他的身子又变的差了许多,转头看着旁边吃着点心的程衍,低低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宫变呢?”
程岱递给程衍一杯茶,也问道:“那千机军可是皇上一手培养起来的,那唐耀可是皇上的心腹啊,怎么会造反呢?”
程衍虽然知道真相,但眼下这么多人,他也没办法直说,况且皇家皇子间的事情他并不想多多掺和,只在锡平保全程家,就已经足够了。
争储的那条河,实在是太混了,最好不要轻易的下脚去趟。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程衍喝了茶,淡淡道:“都说人心难测,谁又知道皇上和唐耀之间的事情。”
程岱微微皱眉,没做回应。
“但不管怎么说。”程岚倒是没想太多,“你和小岐能平安回来,就是万幸。”
“阿岫。”
坐在程岐旁边的程姝忽然小心问道:“那个段贵妃没有为难你吧?”
因着那金镯子的事情,程岐现在看到程姝,心里面就觉得怪怪的,韩岄用来藏毒药的那个金镯子,和程姝的那只一模一样。
如果说段贵妃想让韩岄杀了自己,那程姝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
程岐不知为何撒了谎,沉默几秒,又道:“段贵妃并没有召见我。”
程姝深褐色的瞳孔细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轻轻的应了一声。
…
…
因着除夕当天又下怪雨,锡平刺史葛使君和程家的裕兴鱼行,为祈天福,放生了三万尾鱼苗在绥水上游,下雨融化了冰面,想必它们可以活下来。
而民间的百姓,则一股脑的去了璞庙,拜那里供奉着的‘天通地宝’。
去璞庙的马车上,程岐百无聊赖,在她看来,不管是‘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这些都是自然界的的反应,和迷信无关,更和那璞庙里供奉着的‘天通地宝’无关。
瞧着车里的其余人神秘兮兮的讨论着,她又好笑又无奈。
“我说,那天通地宝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程岐趁他们说累了休息,便默默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有那么神气吗?拜了那东西,这天气就能恢复正常?”
孟姨娘听到这话,立刻瞪眼拍了下她的手,低斥道:“不许胡说八道。”
对面的程衍抱臂露出嘲笑。
程岐皱眉揉了揉被拍红的手背,委屈道:“为什么打我?”
顾氏淡笑道:“这话可不能胡说的。”
因着青黛的身子被揭穿,到底有些不合规矩,所以现在出行,程岐的身边跟着的都是青苗,那孩子不大,神经到挺大。
“姑娘。”青苗抬头看她,“这天通地宝可是很灵的,您别不信。”
“这自古以来哪儿有冬天下雨的。”张嫂子接着女儿的话说道,“肯定是咱们得罪了什么过路的神仙,才叫这头脚放倒的,咱们拜了天通地宝,表了诚心,那神仙大人闹够了,也就走了。”
程岐听得哭笑不得,遂忍不住反驳道:“闹?一闹闹两年多?”
孟姨娘啧了一声,瞪着她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啊。”
程岐挑眉,笑道:“那还真是个调皮的神仙。”
…
…
等到了璞庙,程岐深刻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今日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