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这是赵老五家吗?”
赵雁翎的视线依然在他女儿身上,头也不转的说:“是。”
女人五十岁前后,穿着俗气的连衣裙。她身后的男人年轻较轻,三十岁左右,个子很高很魁梧,留着圆寸。上半身是黑色紧身t恤,下半身是牛仔裤,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
女人愣了愣,见一屋子人都不把她当回事,便道:“你是老五的儿子吧?你还记得你静姨吗?我是你静姨的二姐。是这样,我想在盘山岭建个水厂,看好你家的井了……”
黄文才插不上嘴,眼巴巴的在旁边看着。
只见赵雁翎头也不抬,一口回绝:“不卖,不租。”
女人被噎的直翻白眼。
后面高个子男人把下巴一扬:“你特么怎么说话呢?”
拉小车的小丫头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看男人,扑到赵雁翎的腿上:“爸爸,他说脏话,他是坏银!”
女人赶忙拉那男人,男人搞的像是要往前冲似的。
黄文才平时胆子不大,但此时突然来了勇气,猛地就站了起来,动作太猛还带倒了凳子。
“小黄,你坐下。”赵雁翎不急不躁的说。“斋月,你和他们出去说。”
黄文才把凳子扶起来,心砰砰地跳,同时暗自兴奋成功在偶像面前表现了自己的勇敢。
只见那黑人女人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人瞪眼扒皮的出了门。
只听赵雁翎对小丫头说:“老儿,你的车倒了,把柴火装里面啊。咱们晚上就坐飞机,去给姥爷送去。”
小丫头欢呼一声,去扶起小车子,把柴火重新装里面。
黄文才忍不住顺着浴室的窗子往外看,顿时瞪圆了眼珠子。
只见刚刚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鼻口窜血。那个黑人女人拽着他的头发,像个死狗一样往远处拖,那个女人捂着嘴,被另一人拿枪顶着脑袋,连叫都不敢叫!
这时赵雁翎的话把黄文才给拉回神:“不要怕,他们都有持枪证,合法的,咱们接着谈。我的情况,你哥都跟你讲了吧?我和你哥是老朋友了,正好我身边需要个能跟着跑的人,对你知根知底我放心。你确定你想好了吗?给我当助理,就不能像你以前那样,说半途而废就走人,玩票的日子结束了,懂我的意思吗?”
赵雁翎的话让黄文才愣了愣,最后还是咬牙:“想好了。”
“那就好,去卫生间洗漱一下,牙刷牙膏在柜子里有新的,用完丢掉就行,晚上坐飞机走。”
……
黄文才终于明白了赵雁翎的意思。
他当然不能随时不干,因为他已经从平板电脑上看到了赵雁翎的近期行程,相当精彩。
就算他想走,也没本钱走啊!
如今的赵雁翎,不声不响的,已经有私人飞机了。
当黄文才上了飞机,被飞机内部的装修镇住了。不是有多豪华,而是装修全是粉色调,星星月亮卡通画,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欢的格调。
到处是娃娃玩偶,小钢琴和心形毯子之类的存在。
也不知道,赵雁翎是怎么把小老道给带上飞机的。出门的时候,和过安检的时候,明明没有的。
对于飞机,小丫头一点都不陌生。她在毯子上打了个滚,拿出一些玩具医疗工具出来,让小老道躺好。
对小老道的智商,黄文才是诧异的。他认为,这只动物已经成精了,全程能听懂人话。
小丫头那听诊器放在小老道的肚皮上,听了半天,把东西放下,面色严肃的对小老道说:“小老道,我很遗憾,癌症已经扩散了,你准备后事吧!”
小老道裂开大嘴,舌头往外伸着,装作很受伤的样子。
小丫头抱住它的脑袋:“别伤心,有我在呢,我会陪着你的。”
老赵的闺女太可爱了,太招笑了,黄文才总是忍不住被她逗笑。
第一站是新西兰,赵雁翎带着赵灵均去了他老丈人盖福德家里,还拎着一捆柴火!
是的,赵雁翎对女儿百依百顺,决不食言,说把柴火给姥爷送去,就肯定送去!千里迢迢带柴火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赵灵均下了车以后,就拉着她的小车,迈着小短腿往姥爷家的别墅跑。
黄文才对偶像老赵的一切都感兴趣,他观察的事无巨细。
赵雁翎平时出行,至少有三个人跟着,一个是寸步不离的黑人女人,另外是那对双胞胎兄弟。
等下了车,双胞胎兄弟便左右分散开,片刻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但黄文才知道,他们一直都在!
赵雁翎的老丈人盖福德早就得到消息,和他夫人从别墅里迎了出来。
“姥爷,我给你拉来了柴火!”
现在,黄文才已经知道了,赵灵均虽然小,但同时会说三门语言,中文,英文和西班牙文。这些语言,她能够无缝切换。
老盖福德老脸笑开了花,吃力的弯腰去帮外孙女拉车。
“姥爷,你的力气没有我大哦。”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对她姥爷说。
“是的,姥爷老了的走不动喽。”
黄文才看见盖福德夫人的眼圈红了,同时发现如今变得有些冷漠的老赵见了老丈人和丈母娘,变得有些局促,有些紧张,脸上是惭愧?是愧疚?黄文才很少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情。
盖福德夫人拉赵雁翎进屋,赵雁翎低着头:“妈,我……”
“进来再说。”
国外很少管岳父岳母叫爸妈,但赵雁翎这么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