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科长等人大松一口气,面对一头猛虎比群狼轻松。
既然老虎来了,干脆挑灯夜战,摸黑把工作给完成。老虎不耐烦,接连低吼。赵雁翎紧忙安抚,又是加盐又是烤肉。三牲科考站早就备齐,山神爷爷必须伺候妥当。
见邵义渴望又却步,赵雁翎就冲他点头,让他上手摸摸虎皮。
成功摸了老虎屁股的邵义快乐癫痫了,近距离看野生东北虎,若没有赵雁翎在,那是想都不要想,除非把老虎麻醉倒。
赵雁翎见蚊虫直围着老虎盘旋打转,它不停抖动皮毛驱退,就拿出驱蚊蒿提取液,给老虎身上喷了些。
老虎回头嗅了嗅,见蚊虫退避三舍,冲赵雁翎叫了声。
原来,它脸上还有专门钻眼睛的细小苍蝇纷扰萦绕。这种苍蝇尤其烦人,无论人畜,被它缠上怎么赶都赶不走,不小心就夹眼皮里,费老鼻子劲才能剔出来。
莫名的,赵雁翎就懂了它的意思。
赵雁翎用手捂住老虎眼睛,给它脸上、眼皮上下都喷上天然药剂。
这下子,整个世界清静了。老虎摆摆脑袋,虎脸欣喜。
赵雁翎将小瓶递给科员,对老虎说:“以后身上药剂失效,就去找他,让他给喷。”
说完,他示意科员给老虎喷两下。老虎似乎明白了,冲科员龇牙,让科员头次理解什么叫“虎视眈眈”,看的他两股战战。
“让我来!”
“我也可以的。”
“羡慕他。”
美中不足的是,老虎在地穴中留下阴影,至始至终看老黑和疙瘩不顺眼。它身上依然留有四翼鸟给它带来的伤疤,那是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堂堂森林之王,曾饿的皮包骨,还沦为一群鸟类的猎物,说出来都是泪水!
老黑和疙瘩对老虎也十分忌惮,目光始终逡巡在它身上。
赵雁翎给老黑和疙瘩捋毛,今晚它俩表现亮眼,对战独狼可谓出招绵密。虽然因它俩未成年没给对方造成太大杀伤,却也让那匹狼不敢小觑,生怕被“小家雀”抓瞎了双眼。自然界动物中没有瞎子,因为瞎子活不下去。
张科长劫后余生宽慰的笑:“多亏有小赵你,不然今天麻烦大了。”
赵雁翎奇怪的问:“狼不会爬树,你们怎么没上树呢?”
“这?当时形势危急,实在是忘记这茬了。”
这些人别看是野外工作者,平时各个自命不凡,关键时刻却都拿不出手啊。所以现在许多喊口号学习“狼性”,野生动物过着朝不保夕生活,时刻奋斗着,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
那边忙活完,科员说老虎身体倍棒,这半年时间它应该活的很滋润。九星连池附近水草丰茂,动物繁多,食物是不缺乏的。
但张科长说老虎步入成年,想在发情期找个伴侣,怕是指日无望了。方圆十里内,他们找遍了没有第二头虎。
这是个悲伤的话题。
赵雁翎想起东北虎养殖基地,遂问:“那些人工养殖的虎,找头母的,让它们交配生崽行得通吗?”
张科长苦笑:“首先,人工养殖的虎发情期和野生虎不同。其次,除非把这头老虎抓进栏,想让人工虎进山林,可能活不过一个月。而老虎就算公母,也是要划分领地的。所以一山容二虎,除非公和母这是胡说八道的。最后,就算克服前两个困难,母虎揣崽儿了,是在野外生还是虎园?在虎园生下来养大后又是家猫,在野外母虎又没有足够的生存技巧带崽,幼虎百分百会夭折。”
这是个痛入骨髓的难题,老虎难不成注定要打光棍?
他琢磨着到时候往北走走,哪怕越国界去西伯利亚也要给老虎拉郎配,三代单传不能在它这断了根啊。
老虎抖动皮毛,定定的望着赵雁翎。
赵雁翎过去搂了搂虎脖子,拍拍它脑门:“好走不送……”
众皆无语!
老虎离开了,虽有交情但无眷恋,来去自如比人类潇洒多了。
张科长望着老虎消失于森林,重新张罗布置营地。这次要留下人守夜,防止群狼杀个回马枪或者遇到其它凶兽。
他对赵雁翎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你们家三代打你这要崛起了,哈哈。既然来山上,别急着回去,和我们去一趟地穴,瞧瞧四翼鸟去。看你养鸟颇有心得,说不定真能给出点有价值的建议。”
大白山夜空蓝的深邃,群山挡住了雾霾侵袭,山巅之上仰望星空给人手可摘星辰的错觉。赵雁翎想起小时候奶奶给他讲哪个是大毛楞星,哪个是二毛楞星,说三毛楞星最是懒蛋,每天夜里起的最晚……
第二天早,当张科长等人醒来,发现只有邵义在,赵雁翎踪迹全无。
“你雁翎叔呢?”
“不知道啊。这有张纸条,是他留下的。”
纸条上的字银钩铁画力透纸背:我去九星连池了,你们醒了来找我。
张科长心下一凛,难不成在他们睡觉时,又有危机悄然来临,被赵雁翎吸引走了吗?
不敢稍有大意,他叫醒诸人,带着邵义紧赶慢赶。
等到了九星连池的温泉,众人相顾无言。
晨光熹微,老林子里的清晨寒风彻骨。露水极重,他们衣服已被打湿。温泉却雾气缭绕,周围植物绿的早此时郁郁葱葱,仿佛仙境。
赵雁翎惬意的脱得赤条条浸在热气腾腾的泉水中,旁边还浮着老虎。水面上飘荡着钢盘,里面有各种水果,他时而捻起萝卜条,时而拿切好的苹果片,别提多悠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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