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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陉道两侧高崖高二十余丈,如同被巨斧从中劈开,下面陉道狭窄,不过丈许宽,上端则相距五六丈。
高崖之上,各有五百兵马埋伏,大多头裹黄巾,赫然是背叛的黑山军,除了黑山军,还有一少半则是袁绍的兵马。
高崖边上堆满了石头和滚木,随时准备砸下。
不过崖上寒风凛冽,这些士兵搭着几个简易的帐篷,大多数都躲在帐篷中,只有几个哨兵轮流在外观察张辽的兵马动向。
南面高崖帐篷中,一个大汉与众士兵正在喝酒御寒,此人正是张辽当初留守的黑山头领之一,杜长,也曾是张燕的亲信,本是协助褚定守卫井陉道,如今反过来伏杀张辽了。
“张辽可曾过来?”杜长询问刚轮流回来的一个哨兵。
那哨兵道:“他们在绵蔓河东岸扎营,听他们喊,要休息半个时辰,喂马开灶。”
“好!”杜长点了点头,眼里闪过厉色:“我等原本占据太行山,数十万兵马,劫掠为生,何等自在畅快,不想却被那张辽坏了大事,让我等去种田,哼!再等半个时辰,一旦张辽进入陉道,便将滚石檑木全部推下,将他砸为肉泥!”
一个黑山兵道:“若是砸他不死,我们该怎么办?”
杜长冷笑道:“此次袁绍联合了乌桓,更派了麴义,加上我等,四面足有两万人马,又以后方最多,是麴义亲自带领,听说前面井陉关也早布置了重兵,此次张辽是插翅难飞,便是过了我们这一关又怎样,还是十死无生!不过,他得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
“那飞燕将军怎么办?”又一个黑山兵突然发问。
杜长眯着眼睛:“只要张辽死了,飞燕将军自然会得救。”
北面高崖之上同样有帐篷,不过守将却没有在帐篷中,而且亲自在外观察敌情,这处守将是袁绍手下的吕旷。
此时的吕旷在高崖上观察着张辽的兵马,虽然隔着飞雪看不清,但他眼里仍是透着怨毒。
当初在河内,正是张辽杀了他的兄弟吕翔,他与张辽可谓仇深似海。
他当风深吸了口气,吩咐身边一个亲卫:“告知乌桓人,半个时辰后,从河道进攻!”
风雪弥漫中,无论吕旷还是杜长,都没有发现,在南面山崖下,有两百人披着白布,正一步步向上攀登,将抵达杜长等黑山叛军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