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郡,长史荀彧半个月前安置好河西郡一带的匈奴,刚刚回到太原,手头积累了不少公务,正在审阅郡县递交过来的文书,却见一人急匆匆进来,正是张辽的从弟**,掌管着暗影司。??
“荀长史,大事不好。”**脸上全是焦急与惊惶:“兄长危险,途中有埋伏。”
荀彧面色一变,沉声道:“何出此言?”
**迅递给荀彧一张纸条,荀彧接过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八个字:常山有变,途中陷阱。
**急声道:“这是冀州天字号暗影传来的消息,绝不会有假,荀长史,兄长离开前曾说并州河东一切事务由长史做主,如今该当如何?”
荀彧毫不犹豫的道:“派快骑疾追,先知会将军与赵中郎,再令郝昭带三千骑兵向井陉援助,沿途注意埋伏,还有,飞鸽传书上党,令毌丘中郎将派兵援助!”
飞鸽传书一般都是定点传信,张辽在途中随身亲卫带有信鸽,但只能他主动传给其他几个定点,其他几个定点却无法准确的找到他,除非他临时停下,做个定点。
而上党郡距离井陉最近,毌丘毅的兵马要援助张辽反而最快。
**忙道:“可要告知高览与黑山褚定?”
褚定是张燕的从弟,当初张燕被张辽收服后,调到了关中,但为了防止太行山再起新的匪寇,便留下张燕的从弟褚定带了五千兵马留在黑山一带,同时也是保护井陉要道。
听到**建议,荀彧却是面色凝重的道:“此番将军便是接了高览书信才去的常山,若常山果真有变,我等只靠暗影才知道消息,那高览和褚定怕是……”
**面色白,咬牙切齿:“好一个高览,好一个褚定,若我兄长出了……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荀彧徘徊了两步,拦住了要离开的**,又道:“再飞鸽传信褚定,令他小心保护好井陉要道,迎接将军,若他未叛,正好援助将军,若他果真叛变,定然会有埋伏,让他迎接也不会引起他的警惕。”
**急忙点头而去,他离开后,荀彧再也无心处理公务,如果井陉真的有埋伏的话,那张辽此次很危险。
因为他知道,张辽此行虽然带了赵云,但却是与赵云分开行军的。
从并州北部到冀州有两条路,一条是井陉,从太原郡晋阳县向正东方向穿过太行山抵达常山国井陉县,另一条是蒲阴陉,从雁门郡向东穿过太行山抵达中山郡卢奴县。
张辽从晋阳出,走的是井陉,只带了一千亲卫随行。
而赵云是从雁门出的,走的是蒲阴陉,带了五千骑兵,二人本是要在常山和中山汇合,相互策应,如今却不妙了。
眼下荀彧只盼望赵云接到消息后,迅援助张辽,他最担忧的还是高览和褚定,如果高览和褚定叛乱,那就真的凶险了。
并州眼下安定的形势来之不易,荀彧也完全认可了张辽这个主公,他绝不想看到生任何差池!
……
荀彧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蒲阴陉中,护乌桓中郎将赵云正领着五千骑兵与一支乌桓兵战成一团。
赵云带着五千骑兵,从雁门郡向东穿过太行山,在进入正东蒲阴陉和向北飞狐陉的岔口处,突然遭到乌桓人袭击。
乌桓人大约有三千左右,个个骁勇善战,却奈何赵云更猛,带着五百亲卫在乌桓人中纵横穿插数个来回,杀伤惨烈。
乌桓损失数百人后,立时一哄而散,向北逃入了飞狐陉,留下一地尸体。
赵云看到乌桓人逃走,并没有追赶,他对这股突然出现的乌桓人有些疑惑,虽说乌桓人时常劫掠边地,但看到他们这支五千人骑兵还敢劫掠的,实在少见。
他令手下捉了几个俘虏,这些乌桓人经不起审讯,很快便招了,不过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只说是奉他们大人难楼的命令来蒲阴陉埋伏,袭击经过的人马。
赵云是常山人,自然知道乌桓大人难楼。
而今乌桓以辽西丘力居为领,丘力居又统摄三王部,分别是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中平年间中山太守张纯叛乱,就是与丘力居勾结,自号弥天安定王,为三郡乌桓元帅,寇略青、徐、幽、冀四州,杀略吏民,那时的少年赵云还曾带乡兵抵御叛乱。
赵云满腹疑惑,却没有耽搁,迅带着骑兵赶赴冀州中山郡,不料走了一程,前面探路的斥候匆匆返回,捉了一人,说是此人要见张将军。
赵云当即到了那人跟前,却见那人年龄不大,一身裘衣,显然出身不差,他和声问道:“汝是何人?为何要见张将军?”
那人胆子倒是不小,反问道:“不知将军何人?”
赵云道:“吾便是张将军麾下中郎将赵云。”
“啊?”那人一愣,惊喜道:“可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点头道:“正是。”
那人立时下拜,递上一封信件,道:“赵将军,你来的正好,小人张宏,叔父张安,字世平,曾手张将军之托经营粮食,如今有密信要送予张将军。”
赵云没有拆信,而是问道:“不知有何急事?先前运来粮草不多,如今我家主公正要赶赴中山。”
张宏急声道:“几日前,冀州牧袁使君差人来府中,说是讨要冀州之粮,小人叔父不敢轻予,只是拖延,令小人来报知张将军。”
“袁绍?”赵云比较心细,问道:“张将军为并州牧,在晋阳,汝走井陉更近,为何反倒要绕来蒲阴陉?何况还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