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爸爸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们怎么办啊!”就在我感觉刚躺下还没睡多久,一阵哭闹声把我吵醒了。
我烦躁的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我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夏天刺眼的阳光照进了我的房间。
从我的窗户往外看去,正好能看到巷子另一边的宿舍大院。这是一个工厂的宿舍,一共只有两栋楼,住的都是工厂退休的工人。宿舍院子不大,大概能停下五六辆汽车,除了两栋老楼,还有一些退休工人住在院子周围的老旧平房里。
现在院子里搭起了蓝色的灵棚,西北角用红色转头垒砌的自行车棚外靠着几个白色花圈,看来宿舍里有人去世了。
阵阵哭声传来,让我本就没睡醒的大脑更加眩晕。昨天回来没有洗澡穿着衣服睡了一晚,现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我打开衣柜准备拿件衣服洗个澡换上。
就在我打开柜子门的一瞬间,门内试衣镜里的我着实吓了自己一跳。镜子里我的眼睛充斥着满满的红血丝,仿佛下一刻就能滴血,原本还算白皙的脸旁现在变成了铁青色,尤其是额头印堂的地方笼罩着一层浓浓的紫黑色,嘴唇也由鲜红色变成了紫色。现在我这张脸看上去毫无生气,说是刚从坟墓里诈尸出来也不为过。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确定昨天夜发生的事不是一场梦。
按照哑婆婆说法,我的阳气几乎消失殆尽,照这样下去不用别人来索命,我自己就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厌恶的关上柜子门,我在原地跳了跳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试探着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不试不知道,这一试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感觉身体被掏空。
看来现在我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破解此事的办法。不过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我的见识仅限于民间跳大神的大婶和河边算命的瞎子。不过我相信这些民间大神的一辈子都没有我昨天的经历精彩,让他们做做样子吹吹牛还行,真的遇见这样的事,估计跑得比我都快。
哎,不知道父母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吓到,他们辛辛苦苦养了我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就要没命了。
不行,我不能倒下,反正现在都这样了,还害怕什么,任你阎王老子来了我也得扒你一层皮。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一般待人处世都很随和,平时与世无争,即使有时吃点亏也会哈哈一笑不予计较。但是你可千万别把我惹急了,人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我比兔子厉害多了,可以说脾气爆发起来的我连自己都害怕。
记得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学生混子因为一件小事找我的麻烦,刚开始我本着不惹事的态度跟他好好交涉,不管谁对谁错,我都给他赔了礼道了歉。可是这个家伙看我主动赔礼道歉,以为我好欺负,隔三差五的就来恐吓我,要不就是恶作剧般的在上课前把侮辱我的话写在黑板上,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有一天这个家伙课前在黑板上写了我和一位女同学的流言蜚语,内容不堪入目。这位女同学确实是我暗恋的对象,看着她的眼泪哗哗直流,班上一些同学看笑话的眼神不停地在我们身上来回扫动。我实在是忍无可忍,站起身向这个学生混子的座位走去。
他看到我过来,用一种蔑视加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我走到他面前二话没说抬手摔了一巴掌在他的脸上。他没想到我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愣在原地几秒钟才站起身向我冲来。
他比我高出了整整一头,但我天生力气就比同龄人大很多,而且当时我怒火攻心,不管他不断挥舞过来的拳头,直接弯腰右手抓住他的裤裆,左手抓住他的上衣前襟,硬生生的把他举了起来。不管他在空中不断挥舞的双手,举着它走到了窗前。
窗户是打开的,我们教室在3楼,下面是普通的水泥地,我举着他要从窗户扔出去。
后来要不是班主任及时赶到和几个男同学奋力把我抱住制止下来,估计我现在正在监狱里唱铁窗泪呢。
后来因为这件事,同学们对我刮目相看,那个欺负我的学生混子再也没敢找过我的麻烦。因祸得福的是我暗恋的女同学终于跟我有了一些交流,虽然仅限于学习上的交流而已。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现在有很多事要做,当然,现在最重要的小目标就是先下楼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一澡我洗了将近一个小时,全身上下用热水冲了很长时间,洗完澡出来后我脸上的青紫色和眼睛里的红血丝褪去了一些,嘴唇也变得有些红润,虽然印堂还是淡淡的发黑,但比刚才要好得多,别人见了最多认为我是没休息好。
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先在网上查一查关于灵魂、鬼神一些的东西。
就在我刚刚按下电脑开机键的时候,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窗外传来。
我起身跑向窗前往外看去,对面宿舍大院里站满了人,有披麻戴孝的死者家属,有穿着便装的朋友邻居,我竟然还看到了几个穿着电视里茅山道士一样黄色道袍的道士,他们此刻正举着木剑站在一个身着大红色长裙的女人面前。
这个女人一身鲜红在人群里显得特别的奇怪。一般参加葬礼的人都会选择黑、白之类颜色比较淡的衣服,穿红色参加葬礼,难免会让人觉得这是对死者和死者家属的一种不尊敬,尤其是她这种从衣服到高跟鞋都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