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残月,暮色晚霞。
苍凉的北风在鸣咽中吹向天际,将那天空的云,肆虐的糅杂、挤压,发出沉闷如同钟鼓的低沉,在绝高的天际,唱着一首离别的埙曲。
坳引映着吐露暗红色晚霞的天边,被风儿拨动,露出一丝迟暮之意。
寥廓的苍穹下,尽显苍茫大地!
在那触摸不到的阴影边缘,若隐若现出一个村庄的轮廓。
村子不大,伴山而依。村头,一颗百年的银杏古木,随着狂风摇曳不定,簌簌而落的银杏树叶,如繁华烂漫,但那落下的枝叶,却是枯黄。
年年岁岁刻画着岁月的躯干上,此刻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干瘦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白发苍苍,头戴方巾,手里夹着一个上了很多年头的烟枪,正在吞云吐雾,眯着眼睛眺望着天地间阴沉的暮色,目光深沉,浑浊的眼眸中,一丝光彩时而一闪而过。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石桌,石桌上泡着茶水,好不逍遥自在。
而在田地里,有一个老农正在干活,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头巾,眉毛又长又黑,眼睛有点小,脸型消瘦,目光深邃,毒辣的太阳烤灼着他那黝黑的皮肤,长年的劳作好像压弯了他的脊背,玉米粒儿大的汗珠,顺着他青筋暴露的脖颈滑落,那沉重的喘息声,震撼着空气……
在他的地里,他锄了很多草,头上已是满头大汗。
老农插完手中最后一颗秧苗,不紧不慢道:“鬼爷,帮忙把剩下的秧苗拿来。”
静!
老农听老人没声,不由抬头看去,发现老人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像是在缅怀过去,又像是在期待未来,声若洪钟:“鬼爷!”
无声!
“鬼爷~”老农再次喊道。
鬼爷闻声,这才回过神来,把水烟倒掉,笑道:“嘿嘿嘿……什么事?”
那老农瞥他一眼,发现鬼爷心事重重的,摇头道:“帮忙把秧苗拿来,弄完就回去了,天色也不早了。”
鬼爷定了定神,收回目光,道:“哎,你也是,这么麻烦干嘛?”
下一刻,一道剑气脱体而出,手臂粗细,冒着锋锐之意。
这条又大又粗的剑气卷起了躺在地上的秧苗,汇集在一起,又弥漫开来,形成了绿团,被轻风携起,翻转飘渺。
最后一颗颗稳稳当当的落在田地里。
“武爷,你的活我都帮你干完了,上来歇息一下吧!”鬼爷嘿嘿一笑,露出半嘴零落牙齿。
武爷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上的泥土冲洗干净,便走了上来,接过鬼爷递过来的毛巾,把额上的汗水擦拭掉,将石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低声问道:“鬼爷,怎么了?最近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鬼爷嘿嘿笑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里有什么事啊!我只不过是看你每天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来这里种田,我便来看看!陪你打发一下时间。”
武爷的眼眶凹下,眼皮子一耷,拿下腰间斜插的一支吊着红布烟袋的旱烟管,为自己点上,吞云吐雾,不屑道:“你骗鬼呢?我还不知道你,每次有心事,都会在村门口坐着,看着大山外面,怎么!想出去了。”
“武爷,你看,今天天云山怎么会这么安静呢?”鬼爷不回答他的问题,看着前方那座巨大的山峰,远远望去就好似一把巨剑,穿破云霄。怪石嶙峋,置于云海之上,给人于一种极其神秘的感觉。
而封门村刚好存在于天云山深处,完全可以俯瞰整座天云山,但面前这座山峰,才是天云山主峰。
天云山,天运峰最高,直插云霄,是为主峰,在主峰四周,还有六座高峰,每一座山峰气象都不一般,有着别样的气息,屹立而起,与主峰争相呼应,看起方位,连接起来,似乎是一座天然大阵,隐晦的神韵不断的流转不休。
而封门村正在天云山的正中心。
“你别转移话题。”武爷耷拉的眼皮抬起。
“你看嘛!”鬼爷站起身来,郑重的打量着面前这座山峰。
武爷听到这话,不由也开始打量着主峰,便听,天运峰还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一座死山一样,寂静的可怕。
最后他又飞上天空,看着其他的山峰,发现都是一样的安静,勃勃生机的天云山,好像突然死了一般。
“还真是,天云山里面的家伙到底在干嘛?”
“鬼知道。”
突然,武爷耳朵动了动,呆了呆,失声道:“鬼爷,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怎么了?”鬼爷皱眉问道。
“我听见天运峰里面……有婴孩的哭声!”武爷心头一跳,头皮发麻道。
旁边的鬼爷摇头道:“不可能,武爷,我觉得你是真的出现幻听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咦,真有婴孩的哭声!”
天运峰传来婴孩的哭声,两位老家伙面面相觑,天云山可是这座大陆上的生命禁区,怎么会有婴孩出现在附近。
而且还是出现在天云山最深处的天运峰上,这更加让人不可思议,毕竟天云山的第一座山峰天启峰,便已经拦下了这座大陆一半以上的武者了。
“怎么办?要不要去叫村长他们。”鬼爷问道。
“叫什么叫,等村长他们过来,那个孩子早就被里面的畜生给吃了?我们两个去就行了?”武爷正色道。
“嘿嘿嘿……其实我也正有此意,刚刚不过是询问一下你的意见而已。”鬼爷嘿嘿笑道。
武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