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缓过疼痛正想说话,突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待看清那个一身黑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凌三终于不再强撑,用被单简单包扎住流血的手,然后闭上眼睛放松自己。
凌四、凌五在门把响动的第一时刻便转身看向房门。待伯奇现身走进来后,出于直觉判断,俩人都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请问找谁?”凌五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盯着对面的高大男人。
“探病的。”袁方止抬手指了指病床上的人。
“探病?”凌四反问,显然他二人完全不信。
“你们又是谁?没看到病人已经睡着了吗?你们可以走了。”伯奇低沉着嗓子,无悲无喜、不急不缓地下着逐客令。
凌四、凌五对视一秒,皆在心理骂了句娘,然后默契十足地攻上前。
伯奇见这阵仗也在心里咆哮一句“操!”然后一以敌二,准备用身高差和武力值彻底碾压二人。
凌三虽然闭着眼睛,屋内的情形却也一直关注着。伯奇暂且不提,凌四和凌五实实在在是两个狠角色,这种狠,不单指武力值,他们的狠,还体现在毫无底线瞪稀
凌四原本要长凌三两岁,但在论实力排位的总部,他却总是被凌三技压一筹,故而他那增强好胜的心理不免有些意难平,平时出任务,在不影响大局的前提下,他总会使些阴损的绊子,想致凌三于死地。
凌三倒也不是吃素的,回回都能化险为夷。曾经,凌二问她为何不报复回去,她当时怎么说的?“不重要,这于她一点儿也不重要。”
所以,想当然,凌三的这种漠然以对的态度令凌四对付她、折磨她的执念越来越强。
凌五,她手把手带出来的好徒弟!曾经“姐姐、姐姐”叫得有多亲热,后来学有所成了,依附于更强的人做出背叛她的事就有多绝情。
这两个看似帅气迷人、温良无害的人,在凌三看来,已彻底丧失了自我,变成了毫无人性的恶魔。而这样的人应该才是适合在那个地方生存的人吧。
“啊!”
突然,一声惊呼让凌三睁开眼看了过去。
只见凌五被伯奇用一把短刀狠狠地钉在了门上,凌四则依然动作不见疲态地与伯奇展开着近身肉搏。
凌三抬头望过去,见钉着凌五的正是她背包里的65式军匕。她其实有预感他们会找到自己,准备武器不过是习惯使然。
凌五应该是搜了她的背包,没找到面具,顺手拿走了短匕。她转头看拿着另一把短匕的伯奇,显然,连她都打不过,凌四更别想了。
凌四在与人高马大且身手灵活的伯奇搏斗中慢慢显出了劣势,伯奇屈腿下踢,凌四侧滑一躲,转身跳上墙壁,再一个后空翻准备往凌三那儿去。伯奇一个跨步将人拦下,挥出一拳将人逼向被钉住的凌五。
“接着!”
“小心!”
凌五掷枪给凌四,凌三同时出声提醒伯奇。
“呯!”子弹从伯奇身侧滑过。
“妈的!”伯奇在心理怒骂一句,一个发力猛冲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将凌四狠狠地撞向房门。
只听一声闷哼,凌五被撞得彻底晕死过去,凌四想挣开压制,伯奇一个手刀下去,利落地结束了这场搏斗。
凌三克服因手术导致的虚弱无力,慢慢坐起身来,看伯奇将两人从门上扯下来,再用左手抚上凌五流血不止的胸口。于是,不消片刻,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起来。
“为什么一开始不用你所说的念力制服他们?”
“要有以前的实力,谁特么愿意这样!”伯奇心理如此吐槽,面上却一脸平静地说:“没有必要。”
凌三的理解是:他没把他们当回事,动动拳脚就当活动筋骨?
伯奇将左手移至晕迷的两人头顶,停顿数秒后再站起身走到跟凌三病床两步的位置站定。
看着坐在床上一直看着他的头顶裹着纱布的女人,伯奇知道,这位就是拥有面具的人了。
人长得倒是不输杨真真,可惜剃了光头,做手术了吧,那不是头上得留个疤?这得多难看啊!一个女孩子,她会去整容吗?不整容怎么出去见人?
见伯奇揣着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伫着,话也不说,任凭一张鸭舌帽子脸对着自己,凌三顿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压了压烦躁的情绪,问道:“这俩人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消除了他们最近三天的记忆。”伯奇拉回思想的野马,淡淡的回道。
凌三见他又不说话了,只好开口:“面具我本打算做完手术再与你交换,但出了这样的事,借你的手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很高兴能听到你的决定。人情算不上。于危难中伸出援手,这我也是愿意做的。”
对此,凌三不想多谈,转而说道:“有个朋友可能因为我的缘故,被他们扣下来了,我想请你帮忙把他放了,可以吗?”
“没问题,知道在哪儿吗?”
“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在他们车子的后备箱里。”凌四、凌五折磨人很有一套,为了拿回面具,他们一定会把能用的筹码都随身揣上。
凌三的头在麻药药性完金消退完后,并没有出现多剧烈的疼痛,除了四肢因手术寻致的酸软外,再无任何不适。她打开被单看了看手背已停止溢血,便使了使劲儿,抬脚下床穿上拖鞋。
“麻烦让让。”伯奇一堵墙似的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