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仔细通读了原文,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点击发送,定下了攸关她生死的大事。
然后她又点击进入人才市场家政栏目,将上次筛选出来的服务人员的联系方式复制、粘贴,拟定好短期聘用合同再发送出去。
忙完了这些,凌三起身倒了杯白开水喝了几口,然后再次坐回去点击网银转账页面,输入一串烂熟于胸的银行帐号,开始给张林琛转手术费。
这个帐号是她极为隐密的私人帐号,用户名和所属国都是伪造的,是她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意外收获。
按照惯例,这些本应该上交总部,但因为仅是个空头帐户,上交意义不大,她就自私留了下来。
也许,在潜意识中,她其实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吧。而后来,她也总是习惯于将自己的收入悄悄地转移一部分进去。
现在想想,凌三都不得不为自己当时的未雨绸缪点个赞。有了这笔钱,除了支付手术费和封口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完全没有问题。
待做完这一切,已经十二点过了。她转头看了看床上,沉浸在自娱自乐里的男人现在已彻底安静了下来。他应该很满足也很疲惫吧。
黑市的东西,一直是值得信赖的。相信陆明哲明早醒来,一定是志得意满的。
不过,说到志得意满,她又想起了杨真真临终时对她的嘱托。
于是她在再一次清除网页浏览痕迹后关闭了电脑,离开卧室,转身下楼走进了跳跳的儿童房。
墙角的卡通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方便保姆随时进来查看跳跳的情况。
凌三坐在小床旁边的地毯上,看着小胖妞翘着小嘴巴,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
多可爱的孩子啊!凌三伸手摸了摸肉嘟嘟的小脸,差一点儿就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如果真按伯奇所说,跳跳的存在也是始于一场交易的话,那么杨真真的临终嘱托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毕竟,伯奇才是那个掌握跳跳生死大权的人。
虽然伯奇抛出了橄榄枝,提出了一个看似双赢的交易,但凌三怎么可能向毫不了解的陌生人亮出自己的底牌?且他那股子势在必得的自信,着实让人看着很不爽!
当然,真要说这幅面具对她有何意义,无非也就是个成功脱离掌控的工具而已。
等手术成功后,她会彻底摆脱过去,面具对她就再无任何用处了。
到那时,用面具和伯奇交换以保住跳跳,凌三认为这也算是借用杨真真身份能给予的最大回报。
至于带跳跳离开,凌三刚开始还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经伯奇的口中得知原委,她也就歇下了这份心思。
毕竟,亲人的陪伴才是人一生中最大的幸福。虽然杨真真最终还是会离开,但陆明哲不会。陆明哲一定会怀揣着对杨真真浓烈的爱意,用心抚养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她,那时恢复了本来面目,跳跳定不会如现在这样亲近自己了。
尽管,她是发自内心地喜爱着这个孩子。
凌三凑上前,在懵懂无知,睡得极为香甜的小女娃身上闻了闻诱人的奶香味儿,再轻轻吻了吻小脸蛋,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袁方止与大哥离开酒会后便各自分开,回酒店的回酒店,回老宅的回老宅。
当陆明哲的电话打过来时,袁方止已坐在游晟的车里,飞一般地驶向了出城的高速公路。
结束通话后,他很是无语地低声骂了句:“真特么瞎折腾!”
“怎么回事儿?”游晟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陆明哲的电话。说我买的那幅画的,作者的女儿,找过来,想要回购回去,问我能否割爱出让。”
“什么画。”游晟伸长脖子往后座看了看。
“我都没仔细看。不是我买的,是我哥以我名义买的。就我尿遁找面具人那会儿。别看了,没在我这儿。要等明天才会送去我城区的公寓。”
“你哥是在帮你拉人脉呀!啧啧啧……”游晟有些幸灾乐祸:“我说,这钱肯定也是你哥出的吧!遭了,你哥这回是真打算开始操练你了吧。”
袁方止看游晟一副欠揍的表情就来气,他按下车窗,点上一支香烟抽起来:“别高兴得太早,我日子不好过,你也别想置身事外。”
“哎,你说你啥都好,为什么就改不了一针见血的毛病呢?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在小会客厅与美女孤男寡女的惹人乱想,我却在门外站岗放哨,孤苦凄凉冷。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今晚游晟易容成了酒店工作人员小王,为能不被干扰三十分钟的两人会面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他格外理直气壮地问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是兄弟,能同甘,决不共苦!”
“得了吧,杨真真是美女没错,谁知道面具下的人又长什么样儿?”袁方止掸了掸烟灰,接着说:“我让陆明哲找个中间人带那个要买画的人过来。猜得没错的话,他会让杨真真出面。这次谈话并不太顺利,我得再吓唬吓唬她。”
“你又要释放念力控制她身边的人?”
“我这是对她施加不了影响才退而求其次。”
游晟收起了嬉皮笑脸,一脸严肃地说:“虽然时间不长,但依然很耗费念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