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掌致命。”
萧垣盖上成玄尸体上的白布,起身说道。
空荡荡的屋子,好像是在配合着萧垣一般,不肯透出一丝月光。
“血玲珑当年的三大当家已经死了,后来之人没听过有将碎心掌练的如此高深的。”程璐疑惑地问。
萧垣面色一改往常的轻佻,十分沉冷,盯着地上的尸体,微微说道,“有人在假冒。”
“假冒?!”程璐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他在故意制造碎心掌的假象?”
萧垣摇头,“不对,不是假象,是碎心掌。”
程璐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第一掌确实碎心掌,但不足以致命,那么真正致命的,应该在成玄被伤及心脉之时,又有人用了某种不会被人擦觉的方法,让他的心脉尽断。”
“嗯。”萧城回道,“他应该就是幕后”
话还为说完,萧垣眼神突变,只见黑夜中他的一抹白影迅速闪过,然后便是激烈的打斗之声。
程璐站在尸体旁,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扬起袖口,两根银针呼啸而出。
“嘶!”
那人被萧垣紧紧缠住脖子,连声道,“二打一,可不公平!”
声音很熟悉。
萧垣松手,走近一看,忍不住切了一声,“老十一啊!”
“传闻程大小姐我行我素惯了,怎么?连礼都不会行了?”萧坤得意又欠揍的声音。
程璐心里一股火,但立马眼瞳一转,嘴角微翘,“按皇家礼仪,臣女确实该给十一殿下行礼,只是,若是按江湖礼仪,当年家父和令尊,是结拜兄弟,说句大不敬的,陛下也得尊称家父一声大哥,按这辈分,殿下也得向臣女行礼,所以既然你我都要彼此行礼,不如就此抵消来的舒坦,也省的浪费时间了。”
“你,咳咳咳咳咳~~~~”
萧坤捂住胸口,猛的咳嗽了几声,刚才那萧垣虽然力道不大,却很有分寸地涣散了自己丹田之内的真气,萧坤幽怨地看了看一旁的萧垣,他可真够淡定的,打了自己,不道歉就算了,脑门上明显就写着八个大字:自作自受,与我无关。
萧坤慢慢恢复气息,大步向两人走来,“有你们两这么对待恩人的?”
“嘘。”
程璐被萧坤揽住,两人紧贴着靠在了屋门旁的立柱上,萧垣则迅速藏在了另一个立柱之后,避过房外的巡逻士兵。
“你晚上吃蒜了?”
轻轻淡淡的声音,几乎不可闻。
程璐顿时石化。
……。
三人从成府飞出来的时候,杨烈正在不远处的馄饨小摊里等待,看见几人,连忙站起来招手,“殿下!程小姐!这儿!”
萧垣一屁股坐下,大手一摆,“老板!三碗馄饨!”
一个约莫七旬的老人家,慢慢吞吞地坐过来,作了个揖,有些不好意思,“老太婆身体不好,包的少,现在已经没有混沌了,只有茶水。”
萧垣摸了摸肚子有些失望,看了看程璐,见她一言不发,只一个劲地猛灌水,“你怎么了?”
程璐愤恨地看了一眼一旁憋笑的萧坤,低声道,“嗯,口渴。”然后又开始往口里倒水。
“有什么发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众人回头之际,只见华白之人正在另一个桌子旁喝茶,而清心寡欲的萧城世子身边则多了一位绝美女子!
“哇哇哇!王兄,这是哪里得来的美人!”萧垣说着正要握住沈致的手,然而却被苍山雪玉箫生生挡住。
萧城剑眉一挑,“说正事。”
萧垣讪讪收了手,“今日,我去了趟庆云寺,因为当年烧的是内院,所以寺内大部分的庭院都保存得还是很好的。我问过主持,当年容妃娘娘所带的两个宫女,二十四个侍卫,一共二十七条人命葬身当晚的火海。”
容妃?
沈致对于南梁这位妃子还是颇有印象的。
十二年前,本来是她和萧城第一天开始正式跟着老师读书的日子,那一天本来沈景说好的,会出席拜师仪式,却在收到飞鸽传书后,急急忙忙离开了靖州,后来才知道是前一晚,南梁圣宠一时的容妃在庆云寺焚火自尽,据传闻是有人买凶血玲珑,而后沈景便开始号召江湖追踪血玲珑,并且不久之后,和慕扎阿捣毁了血玲珑的大本营。当然这些事,不会是沈景说的,而是流鸳当时从巡防营偷听来的。
她不知为何她的父亲会突然在听闻南梁容妃的死讯后,突然开始追杀血玲珑。
萧垣的眼神有些哀叹和疑惑,“我幼时,母妃时常带着我去容妃娘娘宫里,娘娘仁爱可亲,经常给我做一些小糕点,对下人也是极为和善的,若是她要自杀,是绝不会连累其他人,特别是那两个贴身宫女,只是,”萧垣猛喝一口茶,然后重重地把茶杯砸在了桌上,“内宫本就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你不算计,就会被算计,直到逼着你变成你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是啊!
在那个地方长大的人,又该经历过什么?
沈致突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看似轻浮的八殿下。
“跑题。”冷淡的声音让周围开始有些躁动的空气立刻凝结了下来,萧城淡淡地看着茶叶慢慢沉淀下来,却依旧未饮,“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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