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不归轻笑一声,声音寒凉恍若寒冬,头也不回的率领着身后的护卫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城门。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双眸子一直在盯着城门前的南灵均同钟离不归两人,见着钟离不归和南灵均一行人散了之后,须臾也埋没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御书房中,倾云帝眉头紧皱的盯着御案之上堆积的有着半人之高的奏折,眉宇间的阴翳更深了,那双大手略带烦躁的抚上了额上的太阳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声,眸中杀机浓郁。
“朝中的那些武将当真是横行惯了,竟然接二连三的递折子,当真没有一个识时务的!哼!”倾云帝冷哼一声,见着堆积的如此之多的折子就没由来的心烦意乱,他并非是如宫外流传的那般并不看关于将军府的折子,倾云帝不仅要看,还要将那些为将军府求情的大臣们记在手边的信筏上,这些大臣们都是追随将军府的人。
朝中虽然有人坚定不移的站在将军府那处,但是也有人见着将军府已经大势已去,那些看清楚当今形势原本同将军府亲近的大臣们,恍若不经意之间已经疏远了同将军府的距离,当作从无交情一般。
这些,倒是倾云帝乐意见到的,毕竟不是只有那帮死心眼的武将们一般一根筋的为将军府求情。
太监总管低垂着眉眼,抱着怀中的拂尘静静的站在倾云帝的身后,听着倾云帝的腹诽,也不知倾云帝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同他抱怨一般,但是太监总管并没有一丝反应,只是瞧着他怀中紧紧地抱着的那柄拂尘隐隐有些发红,恍若血水一般。
半晌,御书房中突然出现一名灰色衣衫的男子,容貌极为平常,但是他通身那股凌厉阴暗的气势却是令人难以忽视。
“陛下,皇后娘娘的事情要怎样处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如今皇后娘娘去了,后宫之中若是不提早挑出一人掌管后宫,只怕前朝和后宫都要乱。”
那人朝着倾云帝行了一礼,神色恭敬。
倾云帝眉头紧紧的柠起,恍若是听到了手下之人的禀告这下想起了皇后已经逝去的消息,心口平白的一阵翻滚,思量了半晌声音冰凉道:“如今秘不发丧,凤栖宫中所有知道皇后已故的消息的宫人,该怎样做你应该知道吧?至于料理后宫之事的掌权人,寡人自有法子,你先下去吧!”
身后的太监总管仍旧像是一个木头人站着一般,恍若未听到倾云帝同手下之人的交代,只不过当他听到“秘不发丧”一词时,身子及不可见的抖了抖。
秘不发丧?陛下这是要玩什么把戏?不知怎的,太监总管心中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他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在倾云帝身边侍奉了几十载,还是比较了解倾云帝的脾性的,不见血的杀戮他在倾云帝身边也看了不少,对于皇后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始终看不透。
先前陛下知道皇后身子有孕,却又隐瞒了身孕的消息时,怒的恍若要杀人的模样,更别提皇后府中的孩子了,若是皇后生下皇子,那皇子必定活不过几日。
然而太监总管确实未有先到小皇子不禁活的很好,而且陛下还吩咐宫中最好的奶娘喂养小皇子,即便是朝中政务如何繁忙,陛下也会抽出一些时辰去华心殿中陪一陪小皇子。
若不是了解倾云帝为人,太监总管还以为倾云帝被掉包了,这在先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倾云帝的身上的。
“是。”那名灰色衣衫的侍卫向倾云帝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御书房。
太监总管低垂着眉眼,听到那灰色衣衫侍卫的声音,恍若回过了神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提起皇后,倾云帝心中真的是数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感,但是想到皇后竟然想要隐瞒着他独自诞下皇子,倾云帝心中就没由来的一股怒气,连着先前对皇后那点亏愧疚之情都消失不见。
想到皇后诞下的小皇子,倾云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一闪而过的明亮,须臾吩咐身边的太监总管道:“走吧,随官人去华心殿走一趟。”
言罢,抬脚就朝着殿外走去,并未抬眼看太监总管一眼。
太监总管抬眸,瞧了一眼背影暗沉的倾云帝,抬步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华心殿中御书房的距离不远,穿过一座白玉长桥便到了华心殿,小皇子的住处当然是倾云帝选的,这样他处理完政务之后也能够顺便来看看皇儿。
殿内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的哭声,过了片刻,不见婴儿的哭声减弱,反而越哭越发响亮嘶哑的样子,越发的凶狠了,倾云帝止住了脚步眉眼阴翳的看向守在殿外的宫人,声音沉沉:“奶娘的?你们这些下人都是做什么的?没有见到皇儿在哭闹吗?”
见着倾云帝发怒,宫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抖的恍若塞康子一般,一边磕头一边认错道:“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帝师大人再房内,先前吩咐了任何人不许踏入殿内,奴才这才……”
话未说完,便见着倾云帝恍若一阵风似的大踏步朝着华心殿走去,猛然推开了华心殿的房门,声音怒喝了一声:“帝师!”
打开华心殿殿房门的倾云帝心中着急,生怕帝师做了什么对小皇子不利的事情,当下便怒喝了一声。
推开房门见到的情景确实让太监总管和倾云帝怔然了片刻,只见着帝师正两手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