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湿湿的,黏黏的,子歌呆呆地收回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她的瞳孔狠狠一缩,眼神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子昱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急忙去看被自己护在怀里的人儿,“歌儿,你没事吧?”
子歌呆愣了一瞬,摇摇头,“我,我没事……”映入眼底的血,让她的心狠狠一抽,“你受伤了。”
担心,自责,让她迷茫的双眼渐渐聚焦,焦急袭上心头,“快来人,扶世子回去。”
嘴唇已经发白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扩散的眸子突然亮了,“歌儿,你好了?”
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子歌抬头与他对视,认真地点点头,“嗯,我好了。”
从此摆脱了噩梦,生活在阳光下,他就是她的暖阳。
子昱这一刀,虽没有刺在要命处,但是刺得极深,能撑这么久,已是凭着毅力了,看到她清澈透亮的眸子,心头一松,渐渐丧失了意识。
在昏迷的那一瞬间,他心想着,这一刀挨得值。
看着昏迷过去的人,子歌克制着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理智的思考问题。
萧铭先将两人送回禅房,然后迅速请了主持过来。
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他深可见骨的伤口,摇了摇头,“老衲可以暂时帮施主保住性命,但是,要让他彻底活命,请恕老衲无能为力,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希望佛祖可以保佑他度过此劫吧。
子歌的心就像被揪起来一般,声音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您是得道高僧,您怎么可能救不了他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莫施主,非老衲不救,实在是他伤得太重,老衲也无能为力。”
他看向子歌,心平气和地开口,“但是,老衲可以暂时保住他的性命,让他能够平安回到京城,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善哉善哉。”
能撑到京城,只要能够回到京城,有虞桢在,一定可以救他的,看到了希望,她的眼神变得坚定,双手合十,朝着主持行了个礼,“师父,拜托您了。”
主持给子昱用了药,并且帮他包扎了伤口,虽然他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已经止住了血,暂时保住了性命,子歌高高悬起的心回到了实处。
马蹄声哒哒,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驶过官道,向京城一路而去。
子歌尽量将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抱在怀中,让他不受马车的颠簸。
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慢慢地减下来,她的心里一动,冲外面喊了一声,“萧铭,到哪儿了?”
知道她着急,萧铭的声音传了进来,“少夫人放心,太阳落山之前一定可以回到王府。”
还没到啊……子歌的眼中闪过失落。
子歌不再多问,低头看着依旧处于昏迷中的男人,即使病中颜值也丝毫不减,依旧是如此的俊朗迷人。
“墨子昱,你一定要好好的。”
额头与他的相碰,泪水滴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脸上。
都怪她,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他就不会受伤,越想,心里越难过。
“歌儿……”
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清晰地钻入耳朵,她的心里一震,连忙直起身子,擦了把眼泪,“你醒了?”
睡了整整一天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在这一瞬间,她沉寂的心终于恢复了跳动,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眼泪喷涌而下,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天她有多煎熬。
“咳咳~歌儿,你,你想勒死我吗?”
子歌连忙松开了手,“对不起,我,我只是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子昱的目光紧紧地黏在她的身上,摇摇头,“我没事。”
子歌还是不放心,手忙脚乱地检查他的伤口,见他脸色虽不怎么好但精神尚佳,才松了口气。
“马上就到王府了,我已经让人去请虞桢,有他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本意是安慰他,不要让他有心理负担,可是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她很紧张,比他这个伤患还要害怕。
子昱伸手过去,将他的手握在手心,“别担心,我没事,以前比这重的伤都受过,这点伤不算什么。”
身体虚弱,声音有气无力,但是目光坚定。
索性那名刺客心里笃定能要了子歌的命,没有在匕首上淬毒。
想到那人的目标是子歌,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到底是什么人,屡次想要歌儿性命?
听他说“比这重的伤”,比这还重的伤,那他得多疼啊,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是心疼的感觉,抓着他的手力道加大。
话说虞桢这两日心烦不已,母亲整日拉着他商议婚礼之事,媳妇又对自己闭门不见,心中苦涩无比,又无处发泄,只能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生闷气。
这天刚出门,就被子昱的手下架到了王府。
这群野蛮人!
从他们的魔爪下逃脱,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请人就不能客气些,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跟你们主子一个德行!”
看着一屋子的人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才觉解气,心情平复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说吧,又是谁病了?”
他这个神医,都快要变成王府的大夫了,想想都心有不甘。
“世子受伤了。”
“谁?”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