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微微一动,痛感袭来,攸宁的额头上多了几分汗珠。
杜若看着心疼,“小姐,就让奴婢去请少爷吧。”
少爷的医术好,而且有少爷在,小姐也能心里安慰些。
“不行。”攸宁果断地拒绝,“咱们屋里有药,待会回去后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好。”
跟在夫君后面这么多年,简单的药理还是知道一些的,屋子里也有夫君备下的药,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要是大夫的话,恐怕得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事情会很麻烦。
杜若垂下了脑袋,主子已经做了决定,她这个做奴婢的,就算再心疼,又有什么办法呢……
子歌带着半夏从王府出来,就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在街口,见两人来,一个俏皮的脑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
“子歌,你可算来了。”
晓婉半怒半嗔地开口,“快上来。”
她伸出手,拉了子歌上去,便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这些天发生的趣事。
“我们先去虞府,叫上攸宁,然后再去玩,可好?”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嗯嗯。”说来跟攸宁也有好些日子不见了,也不知她过得可好。
两人坐在马车上,说说笑笑,随着马车一路向虞府走去。
“嘶~”
攸宁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杜若也跟着出了一身的冷汗,被烫伤的手,通红一片,手背处被割伤的,再加上烫伤,更加惨不忍睹,血肉翻飞,杜若这个包扎伤口的看着都疼。
“小姐,奴婢轻点,轻点……”她不知道是在跟自家主子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小姐,疼你就叫出来啊,千万别忍着。”话落,她已经两眼泪汪汪了,心里越担心,手上的动作越是战战兢兢。
“小姐……”
“杜若,你又忘了!”她的额头上尽是冷汗,脸色苍白一片,嘴唇也有些干裂,“你专心包扎伤口,这点痛,我能受得了。”
比起前两年心里的煎熬,以及独守空房的苦楚,这些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攸宁的安慰起了很大的作用,杜若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动作也利落了许多。
“少奶奶,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尽是汗珠,比受着疼痛的主子好不了多少。
顾不得自己,她拿过手帕,“奴婢帮你擦擦汗。”
看着自己被裹成一团的双手,攸宁有些无语,“拆了。”
“啊?”
“你给我裹成这样,我的手都不能动了?”
“不用动啊。”杜若觉得自己包扎技术还挺不错,摇摇头开口,“少奶奶,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拆了。”攸宁依旧坚持自己,“你给我包成这样,让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看着了就看着了吧。”杜若低声嘟囔了一句,她就是为了让别人看见的,夫人真的太过分了,若是让老太爷或少爷知道,一定会为小姐做主的。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攸宁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连声音不复之前的温柔。
“不是的,奴婢不是……”杜若连忙为自己辩解,可是对上主子的视线,她的解释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好吧,奴婢这就拆了重新帮你包扎。”
夫君的药果然有效,涂上这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种灼烧的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她试着动了动手指,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已经好了很多。
“杜若,准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刚才因为疼痛,出了一声的好,浑身黏腻腻的,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需要重新梳妆,才能让人看不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还有多久才能到虞府啊?”子歌撑开帘子,去看外面的景象,人来人往,小贩卖力地吆喝,行人脚步匆匆,还有专门逛街的人,脚步悠闲,这儿看看,那儿瞧瞧……
“走过这条街,就到了。”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晓婉也觉得有些无聊。
“子歌,我教你骑马吧,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骑马出门了。”
想着她们两人可以一起策马奔腾,她就格外地向往。
“好啊。”子歌爽快地答应了,正好她也想学骑马。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哦。”
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晓婉了,她以前就怂恿过攸宁骑马,但总是被十分果断地拒绝,现在总算有个这么配合自己的人了,能不高兴么。
“嗯嗯。”
“哎呦……”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晓婉一个不小心,便撞到了车壁上。
她本就是暴脾气,碰了自己也就罢了,连子歌也没有免灾,额头处红了一片,她的怒火一下子就燃烧起来了,掀开帘子破口大骂。
“怎么驾车的,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车夫心里这个委屈啊,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个姑娘突然冲了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啊。
子歌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拉了拉她的衣袖,“先别生气,问清楚再说。”
“怎么回事?”晓婉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开口道。
“是她,就是她,突然闯过来,小的实在是没办法,才停下马车的啊。”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倒在地上。
这是……撞到人了?
“子歌,你先坐着,我下去看看。”说着,她跳下了马车,朝着马路中间的小姑娘走了过去。
“喂,你怎么回事?”
突然被人拦了路,何大小姐的心情很不爽快。
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