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典雅的亭台。
风翰负手而立,月牙白的披风裹着他硬朗挺拔的身躯,凭栏临风,风姿绰约。
亭外,飘着簌簌的小雪。
轻巧的雪花温柔的落在亭下结冰的湖面上,蓬松的积成薄薄一层。
风翰伸出纤长的手指,对着湖面轻轻一点,顿时掀起一阵狂风,将冰面上堆积的雪花重新吹起。
风挟裹着雪花在湖面上下飞舞,纷乱的场面看着就像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风翰勾唇,轻轻一笑。
这才是落雪应该有的样子。温温吞吞的轻柔小雪,看着让人心中烦闷。
……
亭中还有一人,蒙着面,全身黑袍。
他刚刚向风翰汇报了自己得到的消息。
关于玄颉跟虞云在大荒泽的事情。
汇报完了之后,站在风翰身后等着他的指令。
……
风翰转身,看着黑衣人,
“抬起头来。”
黑衣人没有犹豫的抬起了头,眼睛看着别处,不敢跟风翰对视。
风翰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他,
“上前几步。”
黑衣人向着风翰走近几步。
风翰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眼神不自然的闪了闪,
“……没,没有名字。”
风翰收回了自己的手,轻笑着说,
“没有名字?”
黑衣人低下了头,
“没有。”
风翰端详着他。
周身上下皆是黑色,黑布遮面,手拢在袖子之中。
没什么特点。
看着看着,风翰自己笑了。
他看着亭外,心念一动,随口说,
“没有名字,本王给你一个名字。”
“蓝溪。”
“从今以后,你就叫蓝溪。”
黑衣人眼中流过一淌温暖的光。不自觉地抬头看着风翰。
风翰饶有趣味的问,
“怎么样?”
黑衣人看着风翰的侧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风翰收回视线,看向黑衣人。
四目相对,视线撞在了一起。
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慌张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谢大王赐名。”
……
风翰看着他,慢慢收回嬉笑的神情。
“你刚刚说玄颉解决了大荒泽不能横渡的问题?”
“回大王,千真万确。”
风翰手抚着栏杆,一点一点擦掉上面堆积的雪花。
低头看着手上的动作,眼中满是算计,
“蓝溪,你去做一件事。”
………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风。
但是,直到下午,虞云才决定出门,缩在房间里大半天帮玄颉清理他那黑色大披风。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尽管没有风,冷还是照旧的冷。
下午刚出门,就遇到玄颉也要出门。
两人对视了一眼。
虞云问他,
“你上哪去?”
……
“外面。有事。”
虞云抬脚就往外走,
“走啊,我跟你一起。”
玄颉看着她正在往外走的背影。
抬脚也走了出去。
两人并排刚走到外面,头上忽然掉下来一坨肉团子。
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个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去哪,我也要去!”
立影穿得像个棉球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勉强站了起来。
衣服上、脸上跟头上,全都沾着雪粒。
他艰难的迈着步子,走到玄颉身边,拉住他的袖子,抬头看着他,
“我也去。”
玄颉任由他抓着袖子,接着往前走,
“想去你就去。”
虞云没管他俩。
一出门,被冷风一吹,她忽然感觉浑身精力充沛,基于自己最近特别想练练法,所以现在她非常想找个家伙来过几招。
她左右看了几眼,没啥觉得合适的。
没办法,只好拿现成的雪来练手。
她慢慢放慢脚步,走在后面,跟玄颉和立影拉开了一段距离。
弯腰在地上捧起一大团雪,团成一个硬邦邦的大雪球。
随手往空中一抛,迅速凝神念咒,
在雪球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伸手对着雪球的正中间位置一劈!
雪球在空中无声的裂成两半,同时落地,摔得粉碎。
虞云拍了拍手上沾的雪花。
不是很满意,不知道是因为衣服穿得太多,还是因为太久没练了,没有劈中正中间,偏斜了一点。
记得当时老头子教的时候说,用这些招的时候,必须做到心中想到哪就攻击到哪,不然没有杀伤力。
……
还是得多练练啊,再不练,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了,吃饭的饭碗都丢了。
……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她又团了一个大雪球,接着开始练习刚刚那招“影劈”。
玄颉在前面走了一会儿之后,回头看了虞云一眼。
后面一整片空旷的雪地上,只有她一个人,她还边走边忙活得热火朝天的练法。
玄颉停下脚步,看着她边走边停的往这边来。
立影无聊的跪坐在地上,用地上的雪堆宫殿。
……
虞云走近后,看着他俩,
“怎么了?不接着往前走了?”
玄颉看着她。
忍了许久。
还是没忍住的伸出手,替她抚掉了额前碎发上粘连的雪粒。
然后,脸色平静的转过了身,
“你走得太慢了。”
立影也撅着嘴接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