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动作轻柔的舔上这干瘦的手腕,一点一点温柔的好像是对待至宝一般。多一点,再多一点,每卷进嘴中一丝血液,他的脑子就像是清晰了一些,无数的账目在脑子里飞速变化着,先前困扰他钱庄生意,突然间就豁然开朗了。几日来连夜处理账目问题的疲惫都消失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身体里传来的强大与舒适感,让他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
那好像是七窍全通,脑子格外的灵活聪明的感觉,更是让他的思绪要飞起来。
入迷的舔着那流血的伤口,源自骨髓中的渴求一直都逼迫着他吸一口吧,只要吸一口就能得到更多的力量。可是源自血液里的束缚让他无法提起力气,他的贵女给他下达了命令,只能舔,不能吸。身为契子,绝对不能违背,也无法违背。
看血流的差不多了,伤口都被男人舔的发白,沈苁蓉面如金纸的把手抽了回来。给自己抹上药膏,一层一层的抹,直到把伤口完全盖上。
药膏带来的清凉感,让她疲惫的精神恢复了些,而药膏上专门针对契子的特殊气味,也让陷入迷乱中的男人清醒了过来。
“我是不是又失去理智了?”男人苦笑,从袖口里摸出两个圆圆的鸽子蛋大小的果子,指尖轻轻一用力,将果子的表皮完整的剥了下来,喂进了沈苁蓉的嘴里。
“这段时间生意上出了些问题,我熬了大半个月都没办法解决。只能过来,找你帮忙了。”
吞下入口即化的丹鹤红玉果的果皮,沈苁蓉抬了抬眼皮。看了眼面前的这个男人,目光扫过那张缱绻温柔的脸,不等对上他的眼眸,又垂下眼睑。
“你有些日子没有喝过我的血了,本就是该给你的。”
动作轻柔的伸手把沈苁蓉揽进怀里,武二爷姣好的面容十分的深情,他平日里事务繁忙,甚少回来陪陪自己的贵女。但是他也算是自律了,除了早年通房丫头给他生了个四丫头之外,就只有钱庄常年伺候着他的侍女给他生了个九丫头。
话说到一半武婉归突然起身,也没去看武荣和小媚,匆匆的就要出门去。
“我去母亲那儿看看。”
武荣张张嘴没说话,叹息了一声。她说话或许有些太重了,应当缓和些。毕竟武婉归她还是个孩子。
“小姐等一等,我去给你喊轿子。”
“不用了。”
武婉归飞快的跑了出去,心里头说不出的烦躁,老天爷果然不曾厚爱过她。前世就是无父无母的孤苦,今生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结果呢,她非但活不过五十岁,而且还未有过青春就已沧桑老去。
贵女所有的特权都是用青春年华换来的。
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很多念头,武婉归跑得很急,跑过一段游廊快到母亲的院子里了,拐角那里突然冒出个人来,武婉归像个肉包子一样,一头就撞上去了。
撞的有些晕乎,武婉归晃了晃脑袋这才清明了些。一抬头就发现自己趴在这人身上,有些发愣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皮肤细白,吹弹可破。
眼睫乌黑,浓密如扇。
鼻梁挺拔,山根如画。
一瞬间脑子短路了下,武婉归呼吸停止了片刻。怔怔的看着,说不出话来。
“先起来好吗?”薄唇轻启,吐气如兰。
啊?
瞧见武婉归呆呆傻傻的模样,美男无奈的皱了皱眉,撑着胳膊的坐起身来。而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他都没有推开武婉归,相反的还很温柔的一直把人搂在怀里。
“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婉归自己先乖乖的回园子好不好?”扶着武婉归站起来,美男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武婉归的额头,大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扳指,擦过武婉归的肌肤,凉凉的,很舒服。
嗯?这人知道她的名字?武婉归总算从美色误人中清醒过来,后退一步站在游廊的右侧。
“见过二爷。”追上的小媚福了福给武婉归解了惑。
二爷,二夫人,这位是她的父亲?
武婉归心里头宛如一碗雪水浇过,透心凉彻。
想起母亲那布满皱纹,耷拉的眼角。再看看父亲神采飞扬的桃花媚眼。想起母亲那沟壑法令纹,再看看父亲光洁无瑕的侧颜。
白发,青丝。
“我方才在半道上遇到了父亲。”武婉归双手捧着香茶,喝得食不知味。
“你父亲忙,在府上的时候少。下回,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沈苁蓉笑了笑,让人再拿些果子来,给婉归补一补,女儿气色看着不是很好。
随着沈苁蓉的动作,一股子熟悉的药香味从沈苁蓉手上戴着的霜白手套上传出来。武婉归嗅着一顿,然后盯着那霜白的手套有些出神。
“母亲你受伤了吗?有药膏的气味。”
“没有,只是刚刚给你父亲几滴血罢了。你还记得这药膏,上回说要给你,结果一忙就忘了。”沈苁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套,轻描淡写的揭过。
“母亲没有给过我药膏?”
“难道已经送过去了?这种特制的药膏的,每个贵女是限量的,你的那份的还在我这里。”沈苁蓉也有些意外,年纪大了就容易忘事,取出自己木匣,打开看了看,然后说说道。
“这种药膏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们的血里有一股香气,对寻常人有致命的吸引力,甚至会迷惑人智。这种药膏不仅可以最快的愈合伤口,还能封住血里香气。”沈苁蓉取出婉归的份额,给她装好让她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