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透出丝丝光亮,白泽看向远处,唇角微勾似是心情不错。今夜收获颇丰委实出乎他的意料,一个有趣的魂魄,似乎还带着不少秘密。
唔,反正他已套得她的名字,再寻个秘法铸件法器便能查到她的身世。顺便还能找找有什么把柄好拿捏,万一她日后想对他做什么也可以有所防备。就是铸造法器耗时还缺材料,不过,他很闲时间多得是,材料么,找谁要呢?
正思索间,边染上点点红霞,很快便是卯时了。
白泽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掏出袖子里的木片在上头刻了几行字,握在手里。当年他只顾着欣喜找到磨去禁锢的法子,却没注意看到后头写着的一句后,道是此法有个后遗症,会让月圆之夜的记忆变得模糊,且性子会有所变化。
后来发觉时已无法挽救,他只能借着写字将事情记下来。方才的木片上只记了查秘法和铸法器的事,他故意略过沈时的事,诓了她的名字和一点秘密,总得给点回报,再者他也答应了不追究的。
那便让平日里的白泽忘了,只他记得就好。他盯着木片笑了笑,旋即闭上眼睛。
因着是山顶,清晨时更冷了,凉风一吹,白泽忍不住身子一哆嗦。他察觉到自己手里握着什么,睁开眼睛瞧见个木片,飞快地扫过上面的字。昨夜的记忆只剩零散而模糊的碎片,他隐约记得自己见到一个人,气息有点熟悉。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回走,一路琢磨着自己昨夜见到的会是谁。脑袋里一闪而过一个身影,他脚下一顿,摩挲着手里的木片,转而的方向走。
恰好他前些看到不少记着秘法的书,材料一事等他找到秘法再。
另一厢,沈时发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行走,向着光远处靠近。光芒愈发刺眼,她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却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她记得自己梦见白泽,还了许多不合时夷话,想起梦中的白泽提到入梦术,她陡然清醒不少,心有点凉飕飕的。后面的事她记不太清了,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入梦术么,她摸不准到底是不是真的,若那只是她的梦倒还好,若是真的,那她当真要凉了。
有桩心事压在心头,难免上课时会分心,沈时虽是看着书本,神思却不知飘到何处。脑袋上忽然被重重敲了一下,她回过神讪讪地看着空青,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空青出乎意料地没生气,问道:“你又在想些什么?”
沈时挠挠头,不大好意道:“我在想神君会怎么收拾我,之前做零坏事,怕挨揍。”
空青垂眸看着她,木着脸道:“要真这么害怕,为何不认真些读书习字,你早些学会,神君也就不计较你先前的不认真了。”
“不是这个。”
沈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委婉地自己可能当着白泽的面嫌弃他,白泽一生气要怎么折腾她。
空青合上书,好奇道:“你做了其他的事惹神君生气了?”
见沈时点点头,他有点意外。这姑娘看着挺乖巧的,虽则平日里读书习字不认真,种花时却是花了十成十的心思,想不到她还能惹神君生气。他默了会,安慰道:“莫怕,神君至多训你几句。你还是个孩子,神君不会动手揍你的。”
沈时嗯了一声,心想着自己都骂白泽脑子不清醒了,他还会就训几句吗?
忐忑了好些时日,白泽始终没找什么借口找她,她松了口气,大约真的只是个特别真实的梦吧。
沈时哼着曲手里拿着铲子松土,近来她在杏林的院子外头划了块地种草药,不知是不是变成植物的缘故,她比以前更能精准地掌握草药的习性。来还有一桩好事,她的食量又变了不少,隐隐有能辟谷的迹象。
不用修炼也能辟谷的么,她自己也摸不太准。若是吃完了这里的野果她还是没能辟谷,该怎么办呢。她寻思良久,终于想起有一种叫辟谷丹的丹药,吃了可以不用饿肚子。
她收好铲子,跑到杏林面前,问道:“杏林姐姐,你会炼辟谷丹吗?”
杏林拨弄着筛子里的花干,歪着脑袋想了想:“辟谷丹是什么?”
……一种神奇的丹药,能让她不被饿死。
后来沈时才晓得,杏林是在这片土地上孕育而出的灵植,生就会辟谷,是真正喝露水就可以的仙女。同样是植物,她和杏林之间有着壤之别。此外杏林少女还特别好心的告诉她,这里除了白泽,没人会炼丹。
嘤,怎么这么倒霉。
算起来,除了上回梦见白泽,她将近五个月没见过白泽了,也不晓得白泽可有找到让她修炼的法子。
沈时趁着空青外出,偷偷溜里。之前的梨花椅上空无一人,想来白泽是去了别的地方,正好方便她在这里找书。这里的字和她以前学的有那点相似,她认真学,是以学得还算快,简单的字能认出来了。
地上散着好些书,应当是白泽看过的,她随意拿起一本翻了几页。这大约是本史书,上头记着好些她不认识的人名和地名,她看得入神,觉得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神仙的世界也并非那么太平,有纷争纠葛,也有私心和爱恨情仇,光辉的事迹之下隐藏着见不得饶阴暗。譬如,某位仙君诬陷同僚偷取秘钥,害得那位同僚忍受数百道雷之苦,还被迫入轮回。
沈时坐在地上看了许久,困得实在受不住便倒在书堆里睡着了。
白泽提灯回时见到的便是沈时睡着的模样,她周边散着书,身上还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