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想起这茬,不由得气愤道:“若是不晓得不能拿茶水浇花便罢了,可有谁会用毒『药』给花浇水的?要说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相信。那时候我差一丢丢就死了。”
寻思许久,白泽才想起来,当年他有意试探,是以给那盆绿植浇隔夜茶。那时差点被灌毒『药』,他没地方倒掉,正好花盆就在很近的地方,他便顺手把『药』倒进去,寻思着若那真是他的机缘,断不会轻易就死掉。未承想,那株绿植还是枯了。
白泽干咳两声:“我那时并不晓得,毕竟你那时还是株绿植,又不会开口说话。不过确是我的不是,我尽力弥补,你想要什么当赔礼,我尽力给你找来。”
沈时本想试探白泽的,是以故意说他脑子摔坏,看他会不会生气,委实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想到以前被人故意浇隔夜茶和毒『药』,她还是很生气的。虽则生气,她也不想要什么补偿,只想把白泽坑她的都坑回去。
她道:“那神君变成植物,我也给你浇几个月的隔夜茶,还要放在外面暴晒受寒。唔,毒『药』就免了,要是你扛不住而陨落,就是我的罪过了。”停顿下,她面上笑容灿烂,“你瞧,我还是很厚道的对不对?都没说给你封印灵力和修为,只是回味一下我当年的感受,连毒『药』都没用。换做旁人,指不定做得比我更过分呢。”
白泽挑眉,不置可否:“换做旁人,你以为我会给这样的机会?晓得外面的神仙都是怎么说我的么,以前是不近人情,嘴上不饶人,后来是残忍凶狠肆意杀戮,枉为神兽。”
哦,这是在偷偷威胁她。
沈时撇撇嘴:“神君真没诚意,总是喜欢来唬我。”
白泽笑而不语,若是沈时换个别的,譬如寻他要个礼物,他肯定会答应,将为数不多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怎么想都划不来。不过方才的话倒是没唬她,外头的那些神仙确实说他残忍凶狠,恨不能将什么恶劣的词都放在他身上,让他成为被人喊打喊杀的凶兽。
说起来,他也就是把他们的人打成重伤,没取他们的『性』命又没让他们魂飞魄散,至少肆意杀戮这四个字和他搭不上边。本来么,各事其主,立场不同利益相争,受伤是难免的,他也受过不少的伤。
还未靠近五味子的屋子,沈时忽然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她顿住脚步,稍稍上前将白泽挡在身后。这样的气息是她极为不喜的,在凡间当土地神时也感受过很多回。
是魔尊留下的邪气。
此处明明是五味子的地盘,灵气充裕,怎么都不该有那样的邪气。她微蹙着眉,掩去气息缓步靠近,调动周身灵力,若是有人出来她便能迅速出手。房门吱呀一声开出条缝隙,而后缓缓打开。
沈时瞧见门里头那身墨黑的衣袍,手上凝起灵力,没多想便甩出去,足尖点地身子往前飞去,手中灵力凝聚化成一柄长剑。她抬手把剑一横,架在男子的脖子上。
“等等,我不是……”
话未说完,长剑又贴近些,将将抵着他脖颈上的皮肤,再近一分剑刃便会划破他的脖颈渗出血迹。他连口水也不敢咽,生怕一动就会被划伤,弄不好眼前的人还会动手。他可不想被人一剑封喉,死在这种地方。
沈时盯着他的脸打量片刻,虽说他满脸胡茬模样十分邋遢,她还是勉强认出这张脸是她以前见过的:“夷则?”
夷则小心翼翼往后退了两步,抚着胸口道:“是我,你把剑收一收,瞧着怪吓人的。我上了年纪心脏不好,受不得这么大的刺激。别这么看我,都是真的,我近来特别不经吓。”
沈时收起长剑狐疑地看着他,半晌,啧啧感叹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还跑来神族的地盘?难不成祁沅真把魔界毁了,你无家可归才来这里求助的?”
夷则挠着脑袋,惆怅道:“说来话长,你们先进来歇会。”
还不等沈时踏出一步,白泽蓦地拉住她的手。沈时抬眸看向他,见他神情严肃回握住他的手,眸中盛着些许笑意。听到白泽与她密音入耳,道是祁沅在里面。她眨眨眼睛,有点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白泽嗓音低沉含着几分冷意:“祁沅在里面,他身上沾染了邪气。我们若是贸然进去,只怕会变成他的盘中餐。魔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若真有诚意,不妨移步他处谈谈。”
若是换个人在里头白泽未必会这般警惕,但魔君祁沅不比其他人,他将魔尊的秘宝和传承都拿到手,有实力有野心。这样一个魔君,比夷则危险许多。哪怕他是受着伤,白泽也不想就这样让沈时进去,保不准祁沅就会对沈时动手。
回眸看了眼屋里的人,夷则随即点头跨过门槛,合上房门往外走,带着沈时和白泽到一处石桌前。此处离方才的屋子不远,若里面有什么动静,他也能尽快赶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得从我拿到秘宝开始说,那会我破开重重阵法实属不易,浪费许多力气才跑出来。打开匣子却是个赝品,后来晓得,那是祁沅故意设的圈套。”
夷则修养些时日,又去别处找秘宝,好不容易才破开阵法找到真品。不料祁沅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带着人手过来抢夺秘宝。夷则的人扛不住,折了大半人马才逃回自己的宫殿,他亦身受重伤。原本想拿回秘宝就将它销毁,但受了伤,他也不敢多碰那个秘宝。虽有匣子封住邪气,但万一它跑出来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