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这扇缀满流苏的门虽然相当精致,却不算大气。
所以,当雪落推开门,看到门后宽敞的屋子时,他其实是有些惊讶的。
这大概是一间本来看起来是卧室的房门,推开后却成了一个庄园的正堂般的感觉。
屋子大大的,地上依旧铺着波斯绒毯,但屋子里面很空。
这扇门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金玉堂”三个大字。
除了墙面上挂着的一些字画,以及角落里摆放的几只漂亮猓屋子里没有任何摆设。
只在屋子的另一头,有一道月亮形的小拱门,拱门后拉着一道门帘。
屋子在小拱门处整个形成一个细微的曲折,微妙的挡住了雪落的视线。
雪落犹豫了一下,举步准备走向那道小拱门。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同时,也已嗅到了一阵醉人的香风。
雪落转过头时,便看到了三位胡姬。
她们个子高挑,婀娜多姿,穿着红色的纱衣,看来如同春天里的桃花般娇艳。
三位胡姬的头上戴着金饰,手腕、脚腕上,也都戴着一串琐碎的镯子,行走时发出悦耳的铃铛声。
三位胡姬也都赤着足,指甲却用蔻丹染成了红色。
雪白的绒毯,雪白的玉足,艳红的指甲,如同颗颗诱人的樱桃。
她们的妆容都很浓,因此面貌看来也有八分相似。
最前面的那位胡姬,手中提着一个小花篮。
中间的那一位,捧着一只有盖着盖子的金盏。
最后面的那一位,同样提着一只小花篮,只不过,小花篮上还盖着一张红布。
三位胡姬如水蛇一般扭动着腰肢,走到了雪落面前。
她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们都在笑,她们笑的像是吐鲁番的蜜瓜那样甜。
最前面的那位胡姬,左手美妙的提着花篮,右手探入篮中,取出了一捧玫瑰花瓣。
接着,她将这捧花瓣洒在地上,花瓣纷落如雨。
她又将花瓣洒在雪落的身上,玫瑰花虽然娇艳,香气却并不浓烈。
胡姬做这一切时,雪落都没有动,等到她洒了四五把花瓣后,她终于冲着雪落甜甜一笑,双手捧着花篮,曼妙的摆动着腰肢离开了。
雪落也没有回头,因为这个时候,第二位胡姬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用左手美妙的捧着金盏,右手掀开盖子,雪落瞧见金盏中,盛着满满一盏水。
水中也带着隐约的香气,按说这么多香气糅合在一起,应该让人感到有些繁冗,但因为这些香气都很淡,完全不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
第二位胡姬将金盏递到了雪落面前,金盏中的水波荡漾,她的眼中也似有水波荡漾。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陷入迷茫了,但是雪落并没有。
他把自己的双手放在金盏中,小心的洗了洗。
金盏中的水还是清澈的,因为雪落的手本来就很干净。
但雪落的手却带上了金盏中水的淡淡香气。
第二位胡姬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摆动着腰肢离开了。
这时,雪落也基本上明白了,这就是见到“庄主”前的一个小小仪式。
熏香,净手,极尽礼节,只是不知道第三位胡姬手中的花篮,又会盛着什么?
第三位胡姬走到了雪落面前。
三位胡姬都很美,都婀娜多姿,但看过前两位的步态后,雪落毫不怀疑,眼前这第三位,是三人中最妩媚多姿的。
她真的活像一条蛇,蛇一样灵活,蛇一样妩媚。
并且,她的五官看起来要稍微冷厉一些,当然也一样很美,就像毒蛇一样,鲜艳而危险。
她左手美妙的捧着花篮,右手已经握住了花篮上红布的一角。
雪落也聚精会神的顶着花篮,似是在好奇,她会让雪落行什么样的礼节。
红布掀开的刹那,一条蛇猛然从花篮中弹出,一口咬向雪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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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姬娇呼了一声,闭上了眼,似是不忍再看。
可是等了一小会儿,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其他的奇异响动,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看清眼前的景色后,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雪落已经用二指捏住了蛇的七寸,这条红黑相间,颜色鲜艳的花纹毒蛇,此刻在他手中,僵死如同一根木棍。
胡姬垂下了头,她已经不敢再看雪落的表情。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雪落会勃然大怒的准备。
然而,想象中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胡姬只觉得手中的篮子一沉,她慌张的抬头,刚好看见雪落将死蛇扔回了篮子里。
接着,雪落冲着另外两位胡姬去的方向,对着这位胡姬做了个手势:“请。”
胡姬愣住了。
她好想问雪落为什么没有死,更想问雪落,为什么险些被杀,表情还这么平静。
可是,庄主已经要求过她,无论如何也不许多话。
胡姬只有再次深深一礼,接着,摆动着她曼妙的腰肢,跟上了她的另外两位姊妹。
雪落站在金玉堂的那块牌匾下。
他的身上已被洒了清香的玫瑰花瓣,也已经用带着香味的水洗过手,甚至还险些被杀了一次。
现在他只要掀开这道帘子,就可以进入另外一间屋子。
不管怎么说,这间屋子里,也应该会有“庄主”了吧。
突然袭击的招数,连续玩了两次,雪落已经觉得有点腻了。
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