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神荼,“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以后再说吗?”
他张了一下嘴,看样子是要反驳,但是一个音节都没有,就很快闭上,埋头吃饭,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悦,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我:……
难道不是你自己答应的?
因为珍得拉一时吃醋确实是事实,但是,怎么想他们两都不可能,用“被嫉妒蒙蔽了我的双眼”来形容比较合适,所以,我不讨厌珍得拉,她也不会让我觉得危机,而且,我很喜欢这样的孩子。
所以,把她从街上带回家,又随随便便地找个理由把她打发,我做不到这种事情。
从早上开始,就注定了这一天的走向是很不愉悦的,这也导致了大晚上的,我拉上安岩去喝酒了。
原本不是想要去喝酒的,只是一个乐队要来这里演出,碰巧有一个安岩比较崇拜的吉他手,他之前随口提了一句,我也是兴致来了就立马想去实施的人,所以,就坐在这里一杯一杯地喝起来了。
安岩头疼地看着我:“你喝这么多,回去神荼看见了抽死我怎么办?”
我摇摇头,多什么啊?别把我当成女人,老子比你还能喝好不好?
他劝说无果后,干脆也小口喝了起来,反正,总是搞得定我的。
我喝得有些多了,表面上看上去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摇摇摆摆,但实际上我脑子清醒得很,虽然站不稳,但是我的灵台一片清明,醉酒什么的,其实对于我来说是不存在的。
只是虽然清醒,但是架不住我喝得多,我站起来,跌撞了几步,安岩拉住我,眉眼有几分无奈,“醉成这样你要跑哪里去啊?”
我摇摇头,酒气上涌,熏得我有些难受,我指着挂在天花板的牌子,示意我要去上厕所,看到我这幅模样,安岩显然有些不太放心,扶着我走了两步才不放心地坐回去,我冲他扬了扬拳头,表示自己会安然无恙。
开玩笑了,从来都只有我揍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我的道理?
结果我回去的时候,低头走了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人。
我是低着头,但是我是看着别人的脚步在躲避,被我撞上,是因为他主动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握住我的手:“阿浅,怎么喝得那么多?”
抬头,竟然是萧绍,眉宇间染着担忧,右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惊讶之余匆忙地撇过头,突然听见安岩在着急地叫我:“浅浅!”
我赶忙想要走到他那边去,看见安岩清秀的脸正夸张地做着奇怪的表情。
我心说你喝多了脸抽啊?
结果就看见了黑了一张脸的神荼从他身后走出来,酒意顿时就消了大半。
我的爸爸!他怎么来了!?
本能当然是让我往安岩那个方向溜,但是手腕上一股很大的力量直接把我扯了回去,拉回了萧绍身边,我有些头晕,他上前一步站到了我的面前,背对着我,正对他们。
气氛一下微妙下来,神荼的脸色更加难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过来!”
这回是真的把我的酒意驱赶得一干二净了,“额,萧绍!放手!”我小声地说,去掰他钳制住我的手。
他没有理睬,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准确来说,大概是神荼,有一种上位者的骄傲感:“过来?阿浅凭什么要听你的?”
这里是人流密集的酒吧,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遗址,安岩自然不想搞出太大的动静,但是神荼眉毛一压,周身气质清冷,显得是气得不轻了,他此时再不喜欢萧绍,也只能出来当个和事佬:“他们俩谈恋爱呢,你抓着别人的女朋友多不好,还是赶紧放手吧?”
安岩的语气温和,但是很不幸地起了反作用,他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手腕上的力量不断加大,萧绍那一抹傲然也彻彻底底变成了冷笑:“交往又如何?订婚还是结婚,最终还是可以重新选择的,”他眼里多了几分讥笑,“神荼公子不是很懂这个道理么?”
这样露骨的讽刺,我虽然不是很听得懂,但是觉得按照神荼的个性,大概要上惊蛰了,然而他反而从容了下来,比起刚刚的不悦,多了几分笃定,朝着我伸出手了,“可她已经是我的了。”
这话让我心里直跳,连受制于人都忘了。
怎么回事!这扑面而来的男友力!啊啊啊啊!疯了啊!神荼他也太帅了吧!
萧绍一回头,瞪了我一眼,把我的思绪直接拉回正轨,他眼里风起云涌,暗藏怒火。
……好像我背叛了他一样。
见鬼。
“阿浅,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压抑到了极点,像是拼命忍着什么情绪。
我突然不忍,皮笑肉不笑地轻轻推他的手,“没有什么意思……你先放开我,好吗?”
他死死盯了我一会儿,然后放开了手,极其僵硬、机械地放开我,他颓然地低下头,那副可怜的样子直接撞击到了我的内心。
他萧瑟地好像被众叛亲离一般。
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神荼就很粗鲁地把我拉了过去,一路把我拽出酒吧,然后放手,头也不回地走在最前面。
安岩担心地走到我旁边来,“没事吧?”
我摇摇头,摸着手腕,迟疑地问:“萧绍他,他……”明明是要抓到一点线索了,却突然溜掉,我认认真真地想要寻迹,却没有了半点踪影。
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