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于浠回到于家,亲眼见证了所谓的当家人受到的冷嘲热讽,好笑地,以至于那些长老在针对我的时候,我都笑眯眯地轻轻接受,再有说得过分的,也不过是小小怼了回去,想象中的暴力输出啊,都在于浠的黑脸色中烟消云散。
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大。
难怪他三番五次过来找我,确实现在的情况刻不容缓,听听这嘲讽的语气,怕不是随时要把他拉下马,要是有一个心腹能站在他身边,替他做些勾当,无疑是一大助力,而早年被于家这些人恶心了彻底的我,简直是把完美的枪,不会背叛,不会被策反,不需要他强调,我也会拼尽全力搞垮他们,这笔账,于浠稳赚不赔。
不过我也不亏什么,可以亲手让这些人山穷水尽,我恐怕做梦都会笑。
于浠的操作看得简直令人窒息,原本只是觉得这家伙笑嘻嘻地欠揍,一年半配合下来,于家的大佬恐怕不止是想揍他,该是十大酷刑都想给他上个遍吧?
你知道那种瞬间团灭的绝望之感吗?每隔一个星期,于浠基本都要安排一出,不是他们的精英冒险家整个消失,就是全被策反,不然就是安排在我们这边的卧底刚拿到资料,就突然人间蒸发了。
我一次亲眼看着,于浠盯着监视器,看着卧底拿到资料,喜滋滋地报信给主子,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听说那个人后来被气进医院了,因为我把他们的机密直接布在了网上,对,就是我们不屑取得他们的机密,但是不屑也不让你们抱着自己的老本美滋滋,非把你逼疯了才开心,纯属没事添点堵。
于浠的想法很简单,不是能够取得明确利益的,没关系,只要看到对手不痛快,他就开心,做起事恶心别人,就更乐此不疲。
虽然于浠很恐怖,即使对手是亲人也绝不手软,但是我乐得看戏,甚至爱上那种补刀的感觉。
但是当对象是我的时候,那还真是叫人作呕。
我是回到于家才知道神荼安岩他们出事的消息,听说是失联了,下落不明,t.h.a.发了很多消息在找他们,我立马就想回去,冲到他办公室,刚说明自己的来意,于浠就毫不留情地扇了我一个耳光,面如冰霜,打得我失聪了一天,把我掀倒在地后,就直接把我关了起来,不愿意听我多说一个字。
没有笑意,只有杀气。
直到确定神荼他们安全后我才终于重见天日,气得我差点没有倒干戈,幸好尚存一丝理智。
他的位子坐稳后,我就立马又变成了一名普通的冒险者,虽然仍随时被他指使,但是总的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了,这家伙在于家已经成为了魔王样的地位,说一不二,仗着自己权势大,整日怼天怼地对空气,谁惹他了都要上去说两句。
加上之前那件事情,看见他我就浑身不舒服,干脆天天跑任务,一年365天不带个休假的,月月争做劳动模范。
两年,算是很长一段时间了,也足够我去想明白很多事情了,别的不想多说,单说于浠的那一句话:“或许你本来不该活的。”
或许?这哪里还是或许,按于浠办正事的性格,不是确定,他根本不会讲出这种耸人听闻的话。
要控制好一氧化碳的中毒量让我刚刚好好昏迷?没有那么巧,再加上于浠说并不是在我昏倒的房间发现的我,而是在花园里,我就可以确定。
我确实是该死的。
在西夏王陵的时候,我也中了虫毒,却安然醒过来,所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加上玉佩的色泽变暗,恐怕就是它替我挡了一下。
至于我和玉佩之间的联系,会倒抽我的灵能,恐怕不是因为我平时有事没事就给它喂一点,而是我第一次性命攸关的时候结下的,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冥冥中自有牵绊,但是由于痛失双亲,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想,导致我忽略了这么多年。
也真是嘲讽,我一直想要寻找的敌人居然会是自己的父母,不仅是对不起秦家,他们还想连同我一起抹去,因为我是累赘?会败露?简直令人恶心!
但是除了绝望地痛骂,我根本无能为力,没有勇气去面对,更不要说去报复,甚至只是诘问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我从来都是个胆小鬼,在有的时候懦弱得令人发指。永远不见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绝望,很神奇的是,仅仅过了几天,突然我就很平静,仿佛,仿佛就像是只是陌生人对我做出的恶行,完全不用在意一样,他们的面容早就模糊了,忽视我加上工作繁忙,童年中的记忆满满都是于浠和秦家,而我的本家,是极其冰冷的存在。
不过是我的房间还有饭桌。
还有一件事情,是除了于浠扇了我一耳光外,最让我不爽的,那就是他把萧绍招到了手下,算是作为于家名下的冒险者。
平时玩心理战,那真是一出接一出,通常都是翻脸比翻书快,高瞻远瞩得比生理期的女人更可怕,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智商全喂了狗,整一个二百五的样。
他就不能想想萧绍是个什么人,这人是能随便用的吗?随随便便放在身边,不像个定.时.炸.弹,硌得自己慌?
结果他完全不在意,反倒是觉得他新买的椅子更加重要,一边转一边和我说:“你讨厌他,也不能阻止我招贤纳才啊!”
……睁大你的眼睛!他是个贤还是个才啊!?
本来就不爱回去的我,至此更是膈应得就没回过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