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我的灵魂从华芊影身体里分离了出来,而华芊影站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
此时烈风和咄吉正从两个方向跑来,他们似乎看见了我们。
“芊影!”他们喊道。
“烈风!咄吉!”我挥手回应。
“别费力了,他们看不到你的!”那婆婆在身后幽幽地说道,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我不禁浑身一哆嗦。
果然,咄吉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伸手去抓他的衣袖,却什么也没有抓到!他跑向华芊影,揽住她的肩膀:“芊影,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然而华芊影并没有回应他,她望着跑来的烈风,上前两步虚弱地扑进他怀里:“烈风哥哥!”我看见烈风一怔,下意识搂住怀里的小人儿。“芊影?”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轻蹙的眉毛有一丝疑惑,而华芊影并没有多说第二句话,便晕倒在他怀中。
我捂住嘴,冰凉的眼泪顺着滑下。
“我们走吧!”那婆婆说着,便使劲儿拽了我的手腕,将我拖着向远处走去。
“不!我不跟你走!”我边喊边挣扎。“咄吉,救我!”我很害怕,绝望地喊,可是咄吉却看不见也听不见我,他微皱着眉,将锦绒披风解下包裹住华芊影的身体,紧张地轻唤着她。
“站住!”烈风冲着那婆婆厉喝一声!“你到底把她怎样了?”他怀里的华芊影闭着双眼,平静的像睡着了。
“她只是有些虚弱,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那婆婆边说边拽着我走。
烈风将怀里的小人儿交给咄吉,向我们快步走来,此时黑羽也从另一个方向赶来,婆婆将铃铛抖动得更加厉害,拉着我想迅速离开这里。“黑羽,拦住她!”烈风脚下生风追来,和黑羽二人将我们夹在中间。
“芊影怎么了?”黑羽远远看到咄吉怀里搂着的昏迷的华芊影,问道。
“两位公子!这位姑娘只是晕倒了,不出一个时辰便会醒来,不必太过担心。”婆婆想脱身,口中说道。
“可你分明对她做了什么!”烈风目光如炬,笃定地说道。此时,我离烈风如此地近,甚至能触碰到他的衣角,然而我不管我如何呼喊或动作,他都无法感受到我。
“我一个老人家能做什么?”那婆婆装着无辜。
“你那铃铛为何一直在晃!”黑羽发现了异常。
“人老了,手也不灵光了,一直在抖。”婆婆颤声道。“我说两位公子,你们朋友就在那里,你们不如赶紧送她去医馆,非缠着我一个老太婆做什么?难不成你们想打劫?”
此时咏昌拉着董悠儿、薛时迁也赶来,他们看见华芊影晕倒在地,也都围了上去。黑羽像是被她说动了,疑惑地望向烈风,他也不知道为何烈风非要缠住一个老太婆不放。
“黑羽,不可放她离开!潇影……不见了!”烈风皱眉,幽暗的黑眸仿佛看穿了所有的一切。
这一句话像惊雷般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震惊,咄吉将华芊影交付给咏昌夫妇,缓缓站起身,向我们走来,眼中散发着冷峻的寒星:“烈风,你说什么?”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仿佛一只游魂,漂浮在空中:“烈风……”我呢喃着,“我就在这里,快救我……”
“哈哈哈,没想到今日居然能看到这么多异世之灵!真是百年不遇!”那婆婆突然将铃铛使劲儿摇晃起来。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和之前嗡嗡之声大为不同,整个树林里仿佛都被这铃声充斥。风起,雪花再次旋转起来。
烈风抢先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婆婆剧烈颤动的手腕,另一只手向铃铛劈去,婆婆不得不放开钳住我的手,挡在铃铛前,我丝毫无力,跌坐在一旁。黑羽和咄吉仿佛被铃声所摄,想动却动弹不得,烈风和那婆婆徒手过了几招,谁也没想到看似年迈的婆婆却灵活如鬼魅,在武功高强的烈风步步紧逼之下,居然丝毫没有落在下风。
“阿婆……阿婆……”一个银铃般少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是一个身着瑰色异域服饰,腰系无数小铃铛,脚踏棕色小马靴的十四五岁少女。一双如星辰的灵动大睛,玲珑的琼鼻,粉腮微晕,樱桃般的朱唇完美的镶嵌在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两条绕着彩色丝绸的小辫搭在肩头。她手持一盏精致的芙蓉灯,身法轻盈地驾风而来。
她看烈风与婆婆正在激战,将芙蓉灯轻轻放下,从腰间拔出三枚银针轻轻一甩,向烈风飞去,我看得真切,不禁大喊:“烈风,小心!”却忘记了他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幸好烈风有所察觉,微微避身,躲开了那三枚银针,却正好让婆婆再次腾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衣衫,将我拖拽起来。
我听到那少女倒吸一口气看向我:“怎么是你?”
她能看到我?她还认得我?此时我的模样是我原本的样子,她居然认得?
“别打了!阿婆!你快放了她!”少女跑过来一把抓住烈风的衣袖,冲婆婆大喊道。
“兮瞳,快随我离开。”那婆婆说着,使劲儿抖动铃铛,再次旋起一地雪尘。
“不!放开我!”我努力挣扎。只见那名叫兮瞳的少女微微皱眉,下定决心般地再摸一根银针出来快速刺破自己的手指,默念一诀后将手指点向那婆婆手中的铃铛。瞬间,铃声消失了,随风起舞的雪尘也慢慢停了下来!
“你!”那婆婆气急败环喊道:“兮瞳,你竟然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