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桃离开院子后,叶青梅又继续开始晨练。
拳法已经练完,叶青梅开始耍起刀来。
她从自己的右脚靴子后面摸出一把弯刀。这把弯刀十分小巧精致,正是她告别松枝部落余部时收到的礼物。
她握着弯刀,心中一动,似乎又看到了松枝玉儿那憨直甜美的笑脸。
叶青梅也没有过多的感伤,定了定神,拉开架势,开始按照“叶刀”的招式舞动腾挪起来。
来来回回练了四遍刀法,又耍了一套很久没练的匕首操,叶青梅这才收招站好。
她站在金桂树下,抬头看着那一树金黄。几息之后,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这浓郁的香味,几滴汗珠顺着她的鬓角流下,滑过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在院外响起,由远至近,来到了叶青梅的身旁。
叶青梅感觉来人没有什么恶意,也就没有去看是谁,继续静静地感受着这难得的安宁与似曾相识的感觉。
来的人是黄桃,她手中提着一个三层的食盒,站在叶青梅身边,看着这个奇异的小姑娘。
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线,金光闪闪地照着苍穹之下的一切。
一缕阳光透过桂花树枝叶的间隙,正打在叶青梅的脸上,在那几行汗珠上闪烁着金光。不,不仅仅是那些汗珠,温暖的光笼罩着叶青梅的全身,似乎她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夺人心魄的光泽,安宁、平和、圣洁。
黄桃看着叶青梅,被这异象所惊骇,痴痴地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黄桃感受到自己双手提着的食盒越来越重,这才想起,自己是要服侍两位贵客吃早饭的。
她又等了一会儿,见叶青梅依然没有理她的意思,只好咳嗽了两声,怯怯地说道:“叶小姐,可以吃早饭了。”
叶青梅听到黄桃的话语,睁开了眼睛,略带歉意地对她笑了笑,上前去抢食盒的提手,说道:“真不好意思,辛苦姐姐了。让我帮你吧。”
黄桃一听,吓了一跳,赶紧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多重啊,怎么能让小姐你提呢。”
“嘻嘻——”叶青梅笑道:“怎么使不得,你的力气,只怕还没有我大呢。”
黄桃一听,想了想,觉得也是,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左手松了提手,抬起来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最后还是坚定地说道:“真的不行,要是被绿柳姐姐看到了,会骂死我的。”
叶青梅见黄桃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松开了手,走到黄桃身边,一只手帮黄桃托着食盒的低端,说道:“那我们快些回屋去吧。我还真有些饿了呢!”
于是,这一大一笑两个姑娘,就这么急切地走回了屋子里。
堂屋里有一张方桌,桌子四周各摆着一个木制的圆墩。桌子和圆凳都漆成酱红色,上面刷了几层清漆。桌凳的外表上镂刻着繁复的花纹,多是山石松枝,五瓣或六瓣的花朵,以及各种雀鸟的形象。
这时,绿柳和红莓已经等在那里,现在方桌的左侧。
红莓的双手端着一个铜盆,铜盆里有袅袅的热气冒出。绿柳的手中捧着一条毛巾,同样热气腾腾的。
看见叶青梅和黄桃走进来,绿柳赶忙迎了过了。
绿柳笑着说道:“叶小姐练完功了,来擦擦汗吧。”
她又瞪了一眼黄桃,对叶青梅歉意说道:“这小死丫头不懂事,竟然劳烦小姐千金之躯。”
叶青梅发现黄桃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吓得像一只受惊的小鸡一样。她心中不忍,松开托着食盒的右手,紧赶几步,上前牵住绿柳的衣袖,嘻嘻笑着说道:“绿柳姐姐,不关黄桃姐姐的事情,是我自己早帮忙的。”
“是呀,是呀!”黄桃感激地看了一眼叶青梅,对绿柳说:“姐姐,你不知道,叶小姐真厉害,打拳打得真厉害,比护卫头颈李将军只怕也不差呢。”
绿柳听到黄桃的话,脸上不由一红,嗔道:“就你知道,我们要在门口看见了呢!”
绿柳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有一方脸帕,惊叫道:“都怪你这妮子,害得我都忘记要叶小姐擦汗了。脸帕都冷了!”
听到她的惊呼,红莓连忙上前,说道:“姐姐再把脸巾热热。”
红莓一边把脸盆递到绿柳腹前,一边对黄桃说道:“还杵在那里做甚,不嫌重吗?赶紧的,把早餐准备好,马上服侍叶小姐吃饭。”
黄桃吐了吐舌头,赶紧低头紧赶几步,到了方桌前面,把食盒放下,打开盒盖,开始摆盘。
早餐大概有五六样,一个粥,一个米浆,三样点心,还有一盘水果。
点心有桂花糕,绿豆糕和一种类似馅饼一样的小饼干。水果金灿灿,圆滚滚,上面裹着一层银霜,却是上好的柿饼。
叶青梅胡乱擦了两把脸,三步蹦作两步,跳到了方桌前,欣喜地说道:“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哈!”
叶青梅把圆墩挪动下位置,上前坐好,抬起头,对楼上喊道:“小竹子,快下来陪姐姐吃饭了!有好吃的呢!”
喊完,叶青梅就开始飞快地抓起一个桂花糕,吞到了口里。
她一边吃,一边对绿柳她们说道:“你们也坐下来吃吧。”
绿柳几人,连连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老爷夫人会打死奴婢们的。一会服侍要小姐,我们自去下人们吃食的地方吃饭。”
叶青梅见她们吓得不轻,不再勉强,歉意地对她们一笑,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