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门卫大爷指的方向,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那个小胡同。
两个小饭桌都是那种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平房改造的,一个摆了六张桌子,一个摆了七张。
招牌很敷衍,连名字也没有,只是拿绿油漆在墙上写了“小饭桌”三个大字,再无其他。
渣渣,简直毫无威胁,连进门打探消息的yù_wàng都没有了。
出了小巷子往东一转弯就是胖女人的大房子,隔壁太平巷子的正数第二家。
远处看不起眼,走进巷子却很引人注目,外墙上抹了白灰,看起来崭新,在脏兮兮的小巷子里简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一样的高度硬是比别人家宽了一半,胖墩墩的房子莫名有点可爱。
只要跟赚钱有关的东西张十三看着都可爱,比如刚刚在学校里看到的那群熊孩子。
一个熊孩子叫调皮,两个熊孩子叫捣蛋,一群熊孩子就是灾难,
但是只要乖乖交学费,每个熊孩子都是张老师的小天使,都是张老师生命中的另一半。
再看眼前,两排房子中间夹着一条屁股大的缝,就算是院子,印象中厕所就占了院子的一大半面积。
空间紧凑到没地方安门,大门就直接开在了房山上,半新不旧的铝合金,一看就是老房子上拆下来的二手货。
玻璃上贴着一张彩笔写的电话号码,纸是从方格本上撕下来的,“出”字写的歪歪扭扭,“租”字愣是写的拼音,作为家里文化最高的人,张十三都有点替房东刚上小学的闺女感到压力山大。
先记下号码没急着打,还是再找找周围有没有更合适的地方。
毕竟以房东的人品,等生意好了,很难做到不眼红不捣乱,争取再找几家做到有备无患。
找了一圈,附近出租的都是月租二三十块钱的小单间,放个双人床就没地方站人的那种,大房子都留着自己住了,没人出租。
也是,作为洛山县最顽固的城中村,太平巷子也就这条件了,有钱的早搬走了,也看不上这仨瓜俩枣的,没钱的自己住都紧张,哪还有空房子往外租。
看来只有胖女人才是张十三的真名天女,扎心,真不想和她再续前缘。
一直转到中午,连稍远一些的东关西关都看了,价钱还在其次,要么房间太小,要么地方太偏,竟没一间合适的。
下午再看看县职小和私立的洛山双语小学附近有没有吧。
反正只是暑假班,只要开在学校附近显眼的地方就行。
“真想上吊还能找不着歪脖树?”张十三安慰自己。
咦,这话好不吉利,不适合拿来立旗,换一句。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也不行,从回来后就没离开屎尿,都说好要变画风了,再换一句。
“离了张屠夫,还非要吃带毛猪?”
这句有感觉,很符合脑补的智斗恶妇的情景,张十三对黑锅作者的文采很满意。
————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马上中午了,印象中师范附小后门好像有那么一家包子铺,口味是县城一绝,直到重生之前,依旧红火的不行,想想都流口水。
为了避开饭点,一路猛蹬,车链子“咔啦啦”的差点跟不上脚蹬子。
“吱!——”
一个急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包子店旁边,一个大院子门口贴着吉房出售的告示,墙上还挂着块模糊不清的“xx幼儿园”的木头牌子,。
锁头早已锈迹斑斑。
透过铁栅栏往里看,半人高的杂草中立着滑梯和秋千,抵不住日晒雨淋的侵蚀,坏的坏,烂的烂,看样子闲置了很长时间了。
最里边是一个孤零零的二层小楼,旁边竟然还有一个拱门直通后面的师范附小。
风水宝地啊,没有比这更合适开辅导班的地方了,紧靠着附小,离着县职小学不到五百米。
印象中后世这里不是幼儿园,而是佳乐超市,一天到晚人流不断,赤裸裸的日进斗金,躺着挣钱。
毫不犹豫的拨通电话,
“你好,哪位?”一个酥酥的御姐音,必然是个漂亮的女子。
“喂!你好,我看到锦绣街上您有个房子要卖,大约什么价位?”
“哦,你说附幼那个是吧,嗯,全款18万,证件齐全,不讲价的。”
擦嘞,虽然超值,但是真的好贵,十年后的18万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个小钱,更别说现在了,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
“可以先租后买吗?先租两年,签买卖合同,两年后付全款”真的不想放弃啊,挣扎一下再说。
“不好意思,我人在外地,只考虑出售,这样,什么时候你想买再打我电话,可以直接办手续。”
“真不能租吗,我租金可以给高点儿。”好心痛,猪肉要飞了,再挣扎一下。
“抱歉,实在是不方便出租,我这边有点忙,要不你再考虑下,回头再联系。“
“好吧,我想想办法,那再见。”
“嗯,再见。”
连说再见都那么温柔性感,虽然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是却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恶感。
呵呵,青春期的荷尔蒙果然厉害,光听声音就让张十三有种恋爱的感觉。
内心明明是个三十岁的钢铁直男,竟然被一声“嗯,再见”掰成了声控男。
缺爱啊,真缺爱,赚钱的同时该考虑健身了,要不早晚憋出病来,划重点。
怪不得鲁迅写:
“一见短袖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