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你睡哪里?要不去教室吧,我把被子给你,这里晚上还挺冷的。”
一阵微风出来,林姑娘打了个哈欠,才想起男朋友来了好像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用了,我睡车上就行。”
张十三去教室里看了看,总觉得里面阴森森的,到底还是放弃了借宿一晚的打算。
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蚊子,山里的蚊子要比平时见到了大一倍,一针下去就能叮个斗大的包。
相比起来还是密闭的车里更让人放心一些,后排空间还算宽敞,哪怕有点不透气,也总比这四处漏风的教室要强。
把林雅萱送回后院,他就折回了门外的操场。
夜半三更,张十三望着天上的月亮感触颇深。
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之下,却因为出身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命运。
同样都是小学生,北都的孩子可以做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从两三岁就开始上早教班,早教班一年的学费都比山里人全家一年的收入好多。
想到这些这倒不是张十三多么圣母,而是看到两地的差距之后自然而然的冒出的同情心。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小时候过得特别苦,一年买不了几身新衣服不说,从小学到初中就没有上过音乐、美术之类的课程,导致他上了大学之后连个像样的爱好都没有。
但是跟王毛孩这些长这么大连电脑都没见过的孩子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幸福的了,起码从没为学费担忧过。
如果说在大学成立奖学金还有一些目的性的话,现在他真的想无私的帮助一下这些孩子。
以前没钱的时候他总觉得马星人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奇怪,明明是一个企业家,却总是不务正业,又是给乡村教师代言,又是跑沙漠里种树的。
但是现在,在他有了帮助别人的能力之后,他也不自觉的想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说是矫情也好,还是灵魂在纯净的月夜里升华了也罢,总之,做公益的想法悄悄在张十三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梆梆梆。”
就在张十三将睡未睡的时候,听到耳边传来了敲窗户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怕着凉。”
打开门把林姑娘放进来,张十三迷迷糊糊的问道。
“我来蹭空调不行啊?”
真是个木头!林雅萱气道。
虽然张十三反应慢了半拍,不过又不是初哥,挨了一巴掌之后瞬间就明白过来。
语言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只要行动最能表明爱意,一把搂住林姑娘,就是一个深吻。
放倒后排座的车内空间还是挺宽敞的,除了直不起腰来之外,倒是不耽误做其他动作。
而且非承载式车身特有的悬挂感也给这件美好的事情增添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半晌之后,摇晃的车身终于平静了下来,漱完口之后的林姑娘在月色的映衬之下看起来是那么娇美,张十三不觉看痴了。
看到男朋友猪哥一般的眼神,林姑娘娇嗔了一句:
“呆子!”
这一句话彻底让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张十四”感到了莫大的激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妖精!再来!”
“”
然而不服老不行,等车子再次恢复了平静、林姑娘清理完之后,劳累了一天的张十三终于没有了三战的能力。
很快就抱着女朋友进入了梦乡。
正所谓:
苍天为被,
大地为房。
明月为证,
佳人在旁。
果真别有一番滋味是也。
第二天一早,被打鸣声惊醒的张十三照例是没摸到人,好在他也习惯了,类似的情况发生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抱着人睡着,空着手醒来。
跟林雅萱一比他就是个十足十的懒蛋。
外面的天才朦朦亮,但是鸡鸣狗叫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吵得张十三毫无睡意,只好套了件儿干净衣服下车洗漱。
本想拿瓶矿泉水将就一下,但是想到山里这么缺水,这么做实在有些浪费,最终还是拎着东西去了学校。
进门的时候,冯村长已经起来了,正在伺候那两分菜地,平时老师的食物都是来源于这里。
张十三昨晚吃的土豆和西红柿也不例外,都是完全的自产自销。
“冯爷爷早啊!忙呢?”
“起来啦,人老了觉少,闲着没事儿,我正好拾掇拾掇地。”
冯老爷子直起身来打了个招呼,表情已经不似昨晚那么警惕,在晨曦的映照下倒是有些慈眉善目的感觉。
“我先去洗脸,一会儿回来给你帮忙。”
“哪用帮什么忙,都是庄稼活,你们这些念书的人都金贵着呢,可别脏了手。”
等张十三洗漱完了回来,冯村长说什么也不让他上手,哪怕张十三说自己也是农村的,这些活儿打小干惯了也不行。
用冯村长的话说:“远来都是客,三王县就没有让客人下地的道理。”
拗不过这个倔强的老头,张十三索性从教室里搬了个凳子出来坐在旁边唠嗑。
“冯爷爷,咱们这儿为什么叫六道沟,有什么传说吗?”
“啥传说?老一辈人就那么叫,从一道梁到六道梁,从一道沟到七道沟,附近村子都是这个叫法。”
冯老爷子打破了张十三的幻想,他本以为“六道”有什么说法,让老爷子一说,“六道”还不如“张十三”这三个字有意思。
“我还寻思有什么典故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