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了以后,宋子桓拍了拍掌,揶揄道:“哎呦,纪公子说得人家姑娘有火都发不出来了。”
“话说,你看出来就看出来吧,干嘛非要揭破呢?”
“难道你没有看见,人家姑娘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纪少瑜淡淡地瞥了一眼宋子桓,然后对着玉娇招了招手道:“我们回去。”
赵玉娇从柜台里面出来,跟着纪少瑜走了。
宋子桓冷哼一声道:“好像每一次在我面前,都生怕我不知道他有多在乎玉娇一样?”
钱掌柜嘿嘿地笑了笑道:“青梅竹马的感情,总是跟旁人不一样的。”
“你看他刚刚说了那么多的话,对那个姑娘从头到尾都是冷冰冰的,目光一点波动都没有。”
“可看向玉娇的时候,眼神从冷到热,也不过眨眼之间。”
宋子桓伸手捶了钱掌柜一拳,好笑道:“你这老头到是看得清楚。”
钱掌柜笑了笑,请宋子桓上楼喝茶。
宋子桓谢过,带着长安还是去了书斋。
钱掌柜看着他们的背影道:“老了来了,谁看得清楚你们年轻人这些事情哦?”
“但愿长景好,不负初心人。”
……
宋子桓往京城递消息的频繁了些,唐绪宁得知后,便特意等着宋子桓回去。
“成天不是书院就是书斋的,县衙到已经不是你的落脚点了。”唐绪宁淡淡道。
宋子桓听出了他有些不悦,知道肯定是因为帮玉娇往京城传信的事情。
果不其然,只听唐绪宁继续道:“我这个小县城不比江南富庶,一时半刻太后也查不到。”
“可我这个跟誉国公府甚少往来的小县令,往誉国公府一再传信,只怕太后的爪牙很快就会来取你的性命了。”
宋子桓蹙了蹙眉,认真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哼!”唐绪宁冷哼。
“你可知长公主拒婚不成,把宋国公世子刘栋的脚打断了。”
“这件事闹得京城纷纷扬扬,皇上亲自下旨解除了太后费尽心思定下的婚约,长公主都已经搬进公主府去住了。”
“至于你,只要露出一点端倪,太后必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宋子桓咂舌,这件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真想不到,长公主对她表兄够狠的啊,太后竟然没有被气死?”
“嘭”的一声,唐绪宁拍了拍桌子。
“你还说?”唐绪宁怒吼!
宋子桓撇了撇嘴,无语地瞪视着发怒的唐绪宁。
唐绪宁也瞪着他,火冒三丈。
片刻后,宋子桓点了点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
“京城那边的事情,我不过问了,消息也暂时不传了。”
唐绪宁闻言,冷声道:“在京城有皇后娘娘和誉国公护着你,可在这里,县衙里所有的衙役都护不了你。”
“长公主为什么会把刘栋的脚打断,那是因为她现在是一个瘸子,她的脚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太后见她一次,便想起你一次,这辈子除非太后死了,否则你的小命永远有人惦记。”
宋子桓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悠哉悠哉地度日,都快忘记了,太后随时都想要他的命。,
不过……看样子,刘党一日不倒,他就没有了回京的希望了。
那他这世子之位,只怕也保不了多久了。
……
宋子桓虽然不能再往京城传递消息了,可他派去京城的人给他带回来了一个药堂的地址。
宋子桓找了捕头郭英,由郭英出面请了杜家镖局的人带着赵玉娇给他的信封去一趟京城。
事情办好以后,宋子桓去了书斋。
赵玉娇殷勤地帮他泡茶,又给他打扇,像个小丫头一样在一旁伺候着。
宋子桓满意地对着玉娇道:“人已经去拿方子了,顺利的话,六月份左右便能回来了。”
赵玉娇闻言,心里的大石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她高兴地道:“子桓哥哥每天下学尽管来书斋吃饭吧,我会让黄婆婆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
宋子桓笑了笑道:“别说得我好像是为了来书斋吃几顿饭?”
“我问你,上次给你的那一副八仙图你临摹得如何了?”
赵玉娇蹬蹬地跑回房间,取了自己临摹的画给他看。
宋子桓打开,细细给她鉴赏一番。
人物不错,勾勒得十分鲜明。
云中飞鹤,水中惊涛,那点意境到是掌握了四成。
就是上色的颜料差了点,一看就是拙品,上不得台面的。
“还行吧,再描个三四次估计就有长进了。”
“到时候我再送你一些好的颜料。”
赵玉娇闻言,苦着脸道:“就这一幅我都画了一个月呢,少瑜哥哥跟我说了,临摹只是学习技艺,真正的画境还是要自己造的。”
赵玉娇把画收了起来,她其实更喜欢花鸟画。
人物画的神韵,总是还差那么一点。
不是笔下的人物个个都是纪少瑜,也不是谁都像纪少瑜一样印在她的心里。
画境二字,听起来简单,真正由心营造,却又显得难了。
宋子桓知道她小小年纪,天份不高,能画得像模像样就不错了。
本也不指望她将来在画艺如何出彩,就是喜欢看到她努力上进的模样。
“行吧,我回去再给你绘几幅花鸟图来。”
“不过若是你再画不好,以后你可别再想得到我的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