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拿着几篇做好的功课正要向冯青衣告别:
“我去先生那,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不要忘了吃。”
“我送妻君去吧?”青衣不放心林然一人出门。这就看出家里只一个男人的不方便了,妻君出门时他要看店,腾不出身来护送。
林然见他担心的样子笑个不停:
“你还担心谁把我抢了啊!镇子的治安还是不错的。”别看是个小镇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个小衙门,配了正九品的主簿及几个捕快。
夫妻间的温情对话将铺子里看纸的几个书生给逗笑了,纷纷表示羡慕,而落入刚进门的人耳中却感觉刺耳无比。
“好久不见了!”定定的看着纠结了他几个月,让他又爱又恨的面孔。
林然一看来人就知道事情要不好,果然一阵熟悉的感觉,自己又要变身了:墨羽快来帮忙。
“在呢主人!收紧心神,不要乱想,放稳呼吸,呼~吸~呼~吸。”
林然照它的土方法做,别说还真抢回控制权了。
“你近来可好?”林然看着柳无眠难掩憔悴的面孔,涩涩的开口。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柳无眠温柔的笑道。
这时林然终于把握住身体的控制权并没有失控,遂镇定的请他进里面坐,并给青衣介绍:
“我是我夫郎冯青衣,青衣,这位是柳无眠柳叔,可是我的大恩人。”
这介绍让柳无眠的笑容淡了些,冯青衣的笑容更热络些。
“原来是柳叔,听妻君讲过能有今天可是多亏了柳叔的帮忙,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一二。今天可一定要在这用了饭再走。”
冯青衣自然是知道柳无眠是谁,成亲后林然担心他多想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就从柳无眠救她开始的一系列恩怨情仇都和他说了一遍。
他自然也知道了和林然认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对此即为妻君抱不平,又担心他们的感情太深,林然会舍下他。经今天一见面林然又如此介绍反倒让他放下心来了。
林然夫妻只将柳无眠当成恩人客气招待,倒让柳无眠觉得很不是滋味。
想想也是,原本最亲近的二人现在成了这般疏远,而本应属于他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后来者,让他如何能坦然。没说几句柳无眠就觉得自己呆不下去了,遂起身道:
“上季分红你也没去拿,明天有时间去彩衣轩把银子兑了吧!我就不多打扰了,冯大爷有空去我那坐坐。”
“留下用饭吧!”林然夫妻忙挽留。
柳无眠加快脚步,一行走一行婉拒了。
林然同意明天去彩衣轩,不过不是为了拿分红银子也不是想要续前缘,而是想和他彻底做个了断。
在她看来自从那天发生的事后她和柳叔应该算是掰了,已经结束,但今天看他的表情和言语,仿佛只当二人闹了个矛盾,来求合解的。
这让她决定还是说清楚为好,既然不打算在一起了就不要勾着人家不放,耽误人家的青春(!!)。那一成的红利她是不打算要的,只当是分手费了。
这打算她也没和青衣说,送完柳叔就自去吴先生学馆请教功课去了。
在柳无眠患得患失中并没有迎来第二天的朝阳,半夜起就开始下雨,直到第二天还不见晴意。
柳无眠匆匆安排好陈府的琐事,精心做了一番打扮正要去彩衣轩,却恰巧遇上来请安的陈乔。
陈乔一见父亲不同平常的打扮自然知道他这是要去会情人了,心里一阵腻歪。
柳无眠见到儿子突然想起个事,叫住他:
“听管家说你这段时间既没有好好读书也没去学习管账,都在做些什么?”
“当然在绣嫁衣了,没多久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哪有那么多闲时间做没用的事?”陈乔语气很冲的向柳无眠回道,话中意有所指。
柳无眠被气得不轻,想着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忍不住劝他:
“绣嫁衣不一定都要你亲自动手,只上手几针意思一下就是了。这嫁妆产业才是一个重中之重,需你自己认真经营,马虎不得,这可是今后你在妻家立足的根本。”
陈乔一听顿时恼怒:
“再多钱有什么用?有个不守夫道的爹能有多少脸面?”
“你……”柳无眠被儿子的话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吓的观澜和旁边的侍从连忙上前劝解。
柳无眠很无力,这大越朝虽然对已婚男子的贞洁要求较高,可对寡夫却很开明。妻君死了,她的夫侍可以选择再嫁,并没有强制要求一定都得守节。只有一些书香世家信程朱,对此就有些讲究,却也没到陈乔说的地步。
陈乔见父亲被他气成这样,也有些心虚,软了语气:
“蝶君说了,我是她的大爷,很不必整日对着账册,只要侍奉好公婆,照顾好下面兄弟就行了,生意交给下人就好。”
一听这话柳无眠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他以为这是蝶君的好意吗?哪个男人的嫁妆不把在自己手里?交给下人,这下人应该是她指定的吧?
心里不只一次后悔把儿子养的太不知世事了,没经历过后院的黑暗,有些单纯了。这让他更不放心将家产交给他了,只怕前脚给他,后脚就跟了蝶君姓了。
他敢肯定,这事一定是蝶君心爱的男人撺掇的。
看着和他梗着脖子的陈乔,知道他说再多也是听不进去的,只能无力的摆摆手,让他出去。
“大爷要回屋休息下吗?”观澜担忧他的身体。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