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回去就拉着两个女孩子去拍照。现在拍照的价格也降了下来,清末世纪交替时大概要三块大洋,民初是两块大洋一张照片,二十年代初是一块大洋,现在降到了一块大洋三张,多了还得送放大的。
这是日本人第一次给中国人办良民证,良民证那纸本本不收钱,只是照片还要自费,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不小的负担。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改由汉奸zhèng fǔ出钱,全免费办理。
三个人按良民证的要求拍了照片,轮到二丫时,她是第一次拍照片,腼腆又害羞,在镜头前呆呆萌萌的样子逗的王南和李秀忍不住发笑。二丫起来后,李秀抱着王南的胳膊拉着他又坐了上去,让摄影师傅给拍张结婚照。这一张拍完了,李秀喊在一边发傻的二丫,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侧后处,再拍了一张。摄影师有点fā lèng,这么年轻的小三口倒是不常见。
跟摄影师说了明天下午取照片后,三个人赶紧往回走,枪和钱都还在房间里,还真放不下心来。还好无事。
第二天,王南带着两人取了相片就往那人的小院走,李秀拿着结婚照片开始研究配什么镜框,二丫跟在后面捧着三个人的那张笑呵呵的看着。
三人到了那个人的小院子,那个人居然带了一个汉奸警察来,等王南把全款给了,这个汉奸警察啥也不说,往炕边一坐,就按良民证底子上的内容问王南。
事先三人合计过,王南因为在哈尔滨待过,有良民证后可能要去工作或者做生意,用假名怕遇到熟人,所以说的是真名。李秀自作主张,按传统叫法称王李秀。
二丫开始想有学有样,可李秀说:“你准备大名叫赵二丫吗?”,二丫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她老家河北那边的农村很少给女孩子起大名,在家叫小名,出嫁就是谁家几媳妇。二丫有些伤感,最后还是用了赵二丫这个名字,连夫姓也没冠。李秀倒不以为然,毕竟小老婆是没权冠夫姓的。
三个人报了自己的资料,问到二丫是户主王南的什么人时,不等王南张口,二丫自己就说:“小老婆”。汉奸警察和中介大哥都愣了下。
那个汉奸警察填写好了底子,又直接拿出来三个本本,让三人按了手印,再把照片一贴,随后就让三个人在这里等着,几个人在那里闲聊了有半个小时,那个汉奸警察打发个半大孩子把三本盖了章的良民证送了过来。
三人拿着新出炉的良民证走出小院,一路上唏嘘不已。
二丫为自己有了身份兴奋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屁颠颠的就跟李秀请示,能不能去秋林公司转转买些吃的。
李秀训她:天气不好,不先找住的地方光想吃?
二丫撅着嘴小声的顶着:“我们都是有良民证的人了”。
李秀微怒:“你想说你有身份了,要摆上几桌?”
二丫居然点了点头,不等李秀发火就自顾自的说:“都过了官面儿盖大印了,不摆酒也得咱们自个儿吃点儿好的吧?”
事还就是这么回事,可李秀听着别扭,又放不下脸儿,就瞪着王南。
王南开始以为是二丫只是馋了,不以为然,可听到后面才发现这话里有话,不好接啊,就在边上装哑巴。李秀看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快速褶掉这个话题:“前面街上就有一家租房的,我们去看看”。
王南带着两女就去找一家小院子不错,非要证件齐全才出租的一户白俄人家。
还好人家还没租出去,王南当场下了定金,签了半年租期,拿上钥匙后,晚上把东西就搬了进来,第二天一大早房东就上门收齐尾款,又是几十块大洋不见了。
三个人总算安稳下来,只是雨一直下,松花江水涨的已经有崩堤的样子了。
这个小院很小,门口是个小仓房,里面放着煤和木柴,院子只有几步见方,一个小屋,带一个厨房兼饭厅。
小屋就是一个土坑,似乎是上一任租户搭的,三张铺盖倒是正好并着肩放下。
从这天开始,王南的胳膊就成了李秀的枕头,却不让王南做什么,可私下里两个女人早就在数着手指头算计着日子。
王南抢时间买吃的用的东西,现在市面上物价跟着水一直都在上涨中。
住的地方离秋林公司并不远,下雨天,街面上没几个日本人和汉奸,三个人就借着下雨天逛了秋林公司。两个女孩子赶紧把手里的奉票子花掉,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李秀带着二丫进了内衣间,王南就四处转了下,秋林公司这里生意还有可以,只是跟王南以前来的时候相比人也少了。
等李秀出来拿了一大堆小包给王南看管,就开始张罗着一家三口的衣饰床上家用各种东西。李秀心里清楚哈尔滨待不了多久,可架不住心里想买,加上手上拿的都是要过期作废的票子,只是买的时反复琢磨着用不用得上,能不能带走,取舍了半天,才买上一件,却也不在意钱多钱少,就这样王南手里一会就提了一大串包裹,不得不叫个帮工拿着。
二丫眼光只被漂亮的衣服手饰包包戴戴吸引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她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做小老婆的只求过上安稳日子,打扮漂亮了也比不过李秀。要是惹的李秀吃醋了,以后的日子反倒不好过了。就小声跟李秀说她负责买吃的去,李秀一副大姐气派的痛快答应,还给了一打子票子。
安稳了些,王南就有些手痒。在一个雨夜,王南带着匣子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