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战士跑了过来,跟王南说纵队长在前面等着他。
垫后的事情自然有那个支队长和战士们处理,王南和二丫快步超过解救出来的人和运送东西的战士向前走去。
山里出身的战士很聪明,把艾蒿编成草绳,随后点燃,即熏走了蚊虫,却又是个暗红色的微光路标。
现在走的路被众人踩的已经是很宽很明显的山路了,王南追了十几里山路,才找到纵队长和李秀他们。
日军把东南亚战场上的英、印、加、澳等战俘送到这里有七八百人,现在还有六百多人,那些人中的军官还围着李秀说话,李秀身边还有些人在协助她处理这种事务,象是些华侨,能勉强的说几个英语单词。
这时,纵队长红着眼睛跑了过来,他一见王南就激动的说:人上万了,有上万人了,还有这些番佬,这可咋办?
王南听到这个数字也蒙了。
他愣了半天,走近了李秀身边,听着那些老外在让李秀想办法跟他们的国内联系。
王南觉得这主意不错,就拉着纵队长说,能联系上延安吗?
纵队长苦笑着说,纵队能联系延安的电台早在战斗中损失掉了,三千多人的部队已经是刚刚发展起来的根据地供给极限,这一下子就一万几千人,他现在更想找到电台跟延安联系上。
等王南进入这些外国战俘群时,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用英文在与李秀对话,那人尊称李秀为夫人。他想了又想,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个英国警察阿尔杰。
他喊了起来:“hi,阿尔杰,你怎么在这里?”
阿尔杰闻声看了过来,虽然天黑的看不见人脸,却也知道是王南,激动的跑过来拥抱王南。
随后退了几步,用英语喊了声:“全体立正”。
周边的老外们都愣在那里,随后开始立正。
阿尔杰正式向王南敬礼:“将军阁下,按大不列颠军事法案规定,盟军战俘营的指挥权现在交给将军,全体官兵601人向将军报到,请将军下达命令”。
王南无奈的回了个礼,让大家先赶路,边走边说。
阿尔杰把命令传了下去,这才对王南说了句:感谢您将军,感谢您救了我,救了我们。
王南叹了口气,英国人当初随便打发了个只能管华人的将军头衔,现在反而成了危难情况下盟军们认可并上交指挥权的依据。
这时战俘营的几个军官也都走过来一一向王南敬礼,并且报告自己的国籍、军衔、军种、职务以及手下人的情况。
纵队长在一边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虽然听不懂对方与王南讲什么,可这情景也太直白了,这些外国人现在都成了王南的手下。
等大家熟悉了一些,王南问了下阿尔杰怎么成了军官了?阿尔杰有点郁闷的说,他带着印度警察与英军一起战斗后被俘,就与其他战俘关在了一起,又送到了这里。
这时前面传了命令过来,大家原地休息。
纵队长走到王南身边小声说,前面能住的地方早都挤满了人,路上的人只能就地休息了。
王南先让李秀带些本地人和山民去安置那些盟军战俘。
这把纵队长拉了过来,介绍给几个军官,然后就在这路边,几个人开始商量如何解决这么多人的生存问题。
盟军战俘们已经从李秀那里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也都对前途担忧起来,却没一个人提出回到日本人的战俘营里。
阿尔杰对王南说,能不能搞到电台联系上盟军?
王南哪里知道会有这种急需电台的情况出现?早知道他就硬攻横四特司令部了,当时,他要是让战士们在门前强攻吸引重jī qiāng,他从后面跳过去,肯定能抢到电台。当然牺牲几十个战士也是必然的。
王南没机会后悔,只能问阿尔杰,需要什么样的电台?哪里能满足他的想办法?
那个通讯军官站出来,说:要起码要50瓦以上的大功率电台,只是用明码联系很危险,希望琼崖纵队联系到上级后再转告盟军方面。
他建议:去香港,在那里找隐藏起来的大电台向盟军直接发报,能去重庆更好。
王南见这个办法不是一时能做得到的,就停止了这方面的讨论,让所有军官先听从纵队长在人员驻地上的安排。
他随后就跟纵队长要兵:既然有了这么多人了,就不怕人更多些,再把作战部队给他,他趁着日本大部队往八所出了大事的地方赶的时候,去石碌铁矿那里继续营救劳工,能救出多少是多少。
纵队长无可奈何。只能把在队伍后面做警戒的部队,也就是王南带着攻打北黎的人都给了王南。
王南也不敢嫌弃兵力少,他知道纵队长的兵力已经使用到了极限。他把后卫拉走了,纵队长还不知道得从哪里调过来兵力堵上哪。
阿尔杰却问了下王南,是不是有军事行动。王南点了点头,他立刻请求参战。王南就问他们这些战俘的身体状况如何?阿尔杰说身体还过得去。
王南想了半天,还是让他们跟着大部队往山里撤。他现在就带人赶往石碌矿厂,走的是夜路,只有本地人才能不在路上耽误时间,并且在武器方面都是日制的,这些外**人也用不习惯,各种交流问题更是麻烦。
跟阿尔杰说清楚了后,王南就留下李秀做为盟军与纵队长的联络人,自己带人连夜急奔石碌矿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