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离去前给王南指了下方向,大概意思是穿过山间这条小路,再一直往南走,走到海湾的时候就是香港。
这么简单的话,一圈人连蒙带猜的用了十分钟才搞明白。
夜里没办法走山路,大家就在原地将就着过了夜。
天亮前,女人们在李秀和二丫的带领下把饭都做好了,小两百hào人吃过早饭,开始走山路翻过了山。
前面是后世深圳的龙岗,镇子不小,村庄也多,日本人在这里有部队守着港口和公路,也有那么一点跟对面英军对峙的意思。
李朝甲一个人向侦察了一下,他倒是能潜过去,可人多就没办法了。
等他回来之后,王南就让大家躲在小村庄的后面白天休息,养足精力,晚上他带队闯过去。
天黑后就由王南带路,一行人躲躲闪闪的在村庄间行进。
一路上只发生了几起必须要开枪冲过去的小战斗,幸好王南看的清楚,指出了日本人的位置,又提前让顶在前面的人都拿了日式武器,日军听到枪声一时搞不清是不是自己人开枪,又是在黑夜里,反应就慢很多。
临到香港地界了,王南事先看过地图,以为前面的两条小河很容易趟过去,那座小山也很容易翻过去,谁想走到水边一看,又急又深,山上根本没路。
王南只好带着一大队人,利用他的夜视眼神,从上游过河又穿山而过,绕开了日军和香港这边的英军在边界上的布置。
在早晨,一大队人狼狈的走进了香港地界。
衣服湿了、破了,自行车坏了一半多,男人们累的都直不起腰来,女人们也疲倦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日军占领了深圳一带,对面香港的英军也很紧张,凡是与深圳连接的地方都派了军队把守,对来往带枪的人检查甚严。
王南一行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情况,可休整一下,把自行车修好,长武器就都打了包放在了自行车人力车上。
随身短枪藏在身上,等男女老少缓过气来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九龙。
这时的香港已经有一百多万人,很多人都是在中日战争之后进到香港躲避的,其中不乏各界名人。到几年后日军占领香港时,香港已经有了160多万人口,一小半都是最近几年进香港躲避战争的人。
这时香港因为人口突然间的急剧增多,也是一片混乱。
先是大量躲避战乱的人涌入后,旅店全都客满,连空闲的民居都被住的满满的,人满为患都不足以形容。
再就是有人进入香港后一贫如洗又找不到工作,为了生存就成了社会不安定的因素。
王南一行人找不到住的地方,就买了几顶大帐篷住在空地上,这下惹来了不少麻烦。
逃过来却无以为生的人频繁的出现在周围,或是乞讨要或偷窃,仅一天下来李朝甲和张庆元就被搞的不堪骚扰,只好让两个人拿短枪出来维护小营区的秩序。
见到有人配枪,香港的巡捕就又找上门来。王南只好拿出证件来,说这些人都是自己带过来的护卫。
巡捕们也许是见惯了,只是按照香港的规定,把枪hào登记了下,顺手赶走了周边各色人群,这才离去。
王南名hào一露出来,落脚在香港的各界名流又纷纷找上门来。说实话,mín guó的名流良莠不齐,颇有后世专家和砖家混为一谈的意思。
王南与这些人一接触,只能在肚子里暗骂。
什么认识一下的、听故事的、讲故事的、求抱团的、求帮助的、求bāo yǎng、一起投资的、拿王南当傻子的,形形sè sè的人把王南骚扰的不得安宁,只好以养伤为由,把这些四六不搭的名流拒之门外。
王南躲着这些无聊的人,却私下见了重庆zhèng fǔ驻香港的人员和延安在香港的代言人,这两方面的人都是主动找上门来的。王南没有参与他们的活动,只将因为私人原因要下南洋的决定告诉了他们,考虑到以后,还请对方留下了可以长期联络的方式。
要说王南这些人对南洋的了解还真是粗糙,他在安排人手去找下南洋的船只时,这才知道福建那边去南洋的船最多,香港的船期还不如那边。
南洋只是个统称,泛指围着中国南海的各个国家,去南洋就是去后世的泰国、老挝、柬埔寨、越南、菲律宾、马亚西亚、印度尼西亚、新加坡、文莱、东蒂汶等这一圈地方的统称。
王南和李秀提前做过些功课,看到去南洋各地船班的目的地后,把这些南洋的城市列了出来,船直接到的地方有马尼拉、斯里巴卡旺、曼谷、河内、西贡、雅加达、吉隆坡、新加坡、帝力{东帝汶}等等大小港口城市。
两人准备在曼谷、吉隆坡、新加坡这三个里选出一个。
在两人的印象中,这几个地方的中国人比例很多,可再从各个方面多了解一下之后:
曼谷的华人以潮汕人为主,他们之间交流都是家乡方言,泰国的官方语言又是泰语,仅这个语言的原因,就被两人第一个排除掉了。
吉隆坡和新加坡都在一条航线上,都是英属殖民地。在这个时期,两个城市里的华人远比本地土著人多。
两个城市的上层社会多以英语为主,新加坡更是接受英国的直接统治,官方语言为英语,两人稍一合计,就定下来先去新加坡。
为所有人用护照订了船票后,又在香港住了半个多月才登上了下南洋的客轮。
这些人一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