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寡妇却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更加大胆的上前挑逗;其中那红衣女子,甚至扭捏着身子,打算趁机强行坐在吴承恩的大腿上投怀送抱:“公子,人生苦短,何不快活?”
吴承恩算是彻底傻了,急忙用手想要将身上的女子扶开;没想到,那红衣女子反而却顺势翻身,打算就此宽衣解带——
那吴承恩何尝见过如此阵势,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直接起身,红衣女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那红白寡妇登时便怒了:“怎得,你身边的婆娘去得,我们去不得?哼,是不是瞧不上我姐妹俩的姿色?我俩都愿意给你做小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言语间,红白寡妇指桑骂槐羞辱的,乃是一旁安安静静的玉兔。水陆大会,虽说是群雄汇首,却也是可以带着妻小拜会李家。这乃是不成文的规矩。现在,这大名鼎鼎的黑衣书生身边,除了那个形影不离的白衣行者外,竟然还有另一个女子,那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关系了。
吴承恩当时就懵了,急忙辩解,只说误会:玉兔姑娘只是在下朋友,并无……不对,绝无其他!
要知道,玉兔可是皇上的妃子啊。吴承恩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让人这样编造!
只是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掀了桌子动起手来。这红白寡妇,着实有些本事,衣袖一甩便化作无形,只剩下了两个影子在客栈里飘荡。两个身影,一个血红,一个惨白,看着就格外瘆人。
两道影子横着在客栈里扫了一圈,隔壁几桌的客人登时变了神色,从行李中拔出了尖刀;看得出,这些人不过是平常生意人,带着兵器也只是防身。但眼下,他们却都红了眼,显然是被蛊惑了:
“我家小娘子让你做啥,你便做啥!敬酒不吃,咱们便出去讲道理!”
说着,一群人便横七竖八踢翻了桌椅,挥舞着兵器,叫嚷着跑到了门口,喊着“滚出来!”就连店铺被砸得稀烂的掌柜,也是拎着半把椅子,站在外面不断叫骂。
那飘在客栈空中的红白寡妇正在得意,未曾想到两张宣纸忽然扑面而来;两人本是无形,开始还并不在意,未曾想到自己身形却无法穿透纸张上刚刚落笔的潦草墨迹。来不及过多挣扎,两人便被吴承恩三下五除二收服。
“还是要打的妖怪比较好对付。”吴承恩说着,朝着手心哈了一口热气。青玄一如既往,并不理会外面的叫骂,只是低头吃菜。
这是青玄来之前便与吴承恩定好的:凡事,不可再有隐瞒。
吴承恩现在到底有多少本事,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而这凶险一路,青玄刚好可以看个究竟。
不过,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乎了青玄的预料。这红白寡妇,算是正式拉开了妖物袭击的序幕。
这四五天里,已经来了七八波妖怪。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有来路的,没来路的……总之,各自发挥本领,无所不用其极。虽然这些妖怪实力不济,但是破船也有三斤钉。青玄真担心吴承恩哪天阴沟里翻船,万一一个失手,便会铸成大错。
而且,越是接近目的地,青玄反而越是紧张。因为一旦到达了李家地界,虽然这些小鱼小虾不敢再有造次,但是取而代之的,便是要与执金吾遭遇。
青玄知道,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乱子。如果只有他与吴承恩二人行事,多少还好办些:毕竟吴承恩是得了李棠邀请,去李家也算是名正言顺。但是,偏偏身边还带着那沉默寡言的玉兔姑娘……无论她如何柔弱,身份却好歹也是二十八宿。镇邪司与执金吾的关系可谓水火不容,不必多言。
吴承恩身为一个二十八宿,想领着另一个二十八宿一并大摇大摆地踏入他李家大门……
青玄屡屡摇头,觉得“寻死”和“送死”都不足以描述这种情况。
一路上,吴承恩虽然赢得轻松,却没有遇到什么真正有质量的对手;甚至有的妖物,连内丹都没有成型。在青玄看来,这些妖物根本算不得磨练。倒是吴承恩似乎越发自信,觉得所谓水陆大会,也就不过如此。
而且……青玄越来越觉得,他们三人,应该马上就要到李家了。
只因为,从今天的午时起,青玄便感觉到了一股特殊的目光凝视。不,并不是自己察觉到的那些在深山里觊觎请帖的家伙们。这目光格外谨慎,似乎生怕暴露自己一般,只是远远瞧着。
青玄抬起头,望向空中的云彩:虽然那目光远在天边,却总给了人一种近在眼前的不安。
吴承恩已经收拾了残局,这才唤玉兔可以出来了。青玄起身,只是淡淡说了“上路”二字。
被人监视着,终究不够周全。青玄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先离开此地。只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其实,青玄的直觉并没有任何偏差。
吴承恩三人今天踏足的地界,正是李家范围。
刚才顺着青玄望去方向的那片云彩上,确实有人,而且足有七八人之多。除了李晋之外,另外几人也都是身披着白色制服的执金吾。
说来不足为奇:一个没有请帖的家伙忽然踏足李家地界,高手如云的执金吾不可能没有发觉异样。其实,最先察觉到吴承恩等人踏足于此的,便是在李家专门负责看门的李晋。
当哮天突然从瞌睡中抬起头,朝着空中嗅了嗅后兴奋地摇起了尾巴——看着哮天开心的样子,李晋就猜得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