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卓然见司空铎仓惶逃走,飞身便要追赶,猛见那凶猛石像一掌拍来,封住了去路。燕卓然无奈,只得飘身躲过。三名逍遥境高手若全力与这石像对敌,当能打成平手。只是叶澜和长孙文全却抵不过余下十余尊石像,三人不得不分神帮二人抵挡,更何况地上还躺着林文雍和莫文成,如此下去,有死而已。
岩浆此时已烧到石像身上,石像周身浴火,形如烈火金刚,行动反而更加迅捷。显是魔岩傀儡这些年吸纳魔气之时也受此地岩浆热力滋养,此时得岩浆之助,如虎添翼,拳掌之出,雄浑力道裹着炽热火焰,更是难当。
岩浆中的火元力尽被石像吸去,一时倒溅不到众人身上。只是魔岩傀儡忽地变成魔焰傀儡,立时又厉害了数分。众人合力猛冲,均被石像轻易拦回。眼见那岩浆池中岩流激荡,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石像毕竟不能将这如许多的岩浆尽数吸收,众人过不多时终究会被岩浆淹没。只是看这群石像攻势猛烈,众人能否支持到被岩浆吞噬却也是未知之数。左右是死,至于是被石像打死还是被岩浆烧死,倒也没太大区别。
众人情知必死,心下反而平静。文峰叹息一声,对叶澜道:“我们一群正道弟子除魔卫道而来,中了司空铎奸计死在这里倒也罢了,只可惜了你这傻小子,刚出家门,还没见识到北疆的大好风光便陪我们死在这里,老子心里倒觉得有些对你不住。”
叶澜青春年少,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实是不愿就此便死。眼见身周熔岩涌动,烈焰升腾,知道命在顷刻,其实甚为害怕。此时听了文峰充满歉意的言语,胸中却蓦地升出一股豪气,大声叫道:“文大哥说哪里话来!能与各位同生共死,叶小子深有荣焉!”
文峰大笑道:“好!就凭你这一声文大哥,你虽无缘投入老头子门下做我师弟,但我自己便认了你这个兄弟!”说着朝长孙文全叫道:“文全,老子酒肉朋友虽多,但真正当兄弟的也就你一个,如今临死倒给咱们兄弟俩又认了个三弟,真是痛快!可惜腾不出手来喝酒,要不然定要连喝三坛!”
长孙文全勉力舞动仙剑,苦笑道:“大家转眼都要没命,你却还想着喝酒。黄泉路上不知有无酒家,大家凑在一处,倒能喝上一场,不过……,到时候可要你来付账!”
文峰呸道:“小气鬼,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老子欠你的酒钱。哎!老子欠了你这许多年的酒饭钱,看来也只有到阴世再还了……”
众人中数祝文长受伤最轻,他驭青玉灵华尺连番冲击,始终无法突围而出,脸上露出焦急神色,见文峰在这个时候仍是高声谈笑,脸上无丝毫惧色,不禁也佩服他的豪气,叹息道:“文峰,咱两个虽同属太虚,可自来不属一支,性子上也不大对盘,因此平日里少有来往。这半年结伴同行,我看你这人外表虽粗毫,修真资质却当真是非同小可,更难得的是这份宽广胸襟,实是我太虚门难得的人才,将来成就可谓不可限量,今日死在这里,着实可惜,可叹我纵然有心救你,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文峰没好气地道:“你这人说话好叫人摸不着头脑,这时候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你自身难保,大家转眼便都死得尸骨无存,还说什么资质不资质,将来不将来的?”
祝文长轻轻摇头,淡淡地道:“我不会死在这里,这岩浆能毁我肉身,却杀我不死。只可惜不能再以这具肉身与罗师妹相见。”
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感莫名其妙,修士只有修到元婴境第四层,灵婴大成,精气魂魄尽集于灵婴之后,才能在肉身损毁后得保不死。祝文长不过逍遥境第四层的修为,离元婴境不知差了几千几万里,自然无那等能耐。他肉身被毁之后,元灵便会脱体而出,继而被一股大力吸走,接着魂魄会现身于神州某处,茫然前行,不知飘向何方。就众人所知而言,这样可以说死得不能再死,祝文长却说自己只会毁掉这具肉身,不会就此死去,实是叫人难以理解。文峰摇了摇头,叹道:“祝师兄,我瞧你平日也不是胆小的人,怎地到了这最后关头,却给吓成了失心疯,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祝文长道:“你不会懂的。此事太过匪夷所思,若不是我亲身经历,自己也不会相信。可叹我隐忍谋划多年,却因一时轻敌,让司空铎这小子坏了大事。来日重铸肉身,想要再入太虚可就更难了……”
众人听他越说越是莫名其妙,难以索解,无不大感迷惑。忽见祝文长将青玉灵华尺一收,不闪不避,任由那凶猛石像一掌击向胸前。文峰见状大惊,急驭青煞斧去救,却被那石像一指弹回。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祝文长被一掌击出,滚倒在林文雍和莫文成身边。那石像一掌奏功,掌势不停,顺势向下遥遥拍落,石像手上臂上本已布满火焰,掌力催动之下,火焰离体而出,便如一条火龙直朝地上三人扑去。
那火焰着体便燃,祝文长和林、莫二人瞬间烧成了三个火人。叶澜见状大惊,与身前一尊石像对拼一掌,借力后纵,乌木扇旋转而出,在三人身上平平掠过。三人身上火焰被乌木扇一吸,瞬间熄灭。祝文长坐起身来,口中鲜血汩汩流出,他却仍面色如常,兀自好整以暇的理了理烧得半焦的衣衫。
文峰见祝文长本来受伤最轻,尚可一战,却忽然不再抵抗,不但让自己受了重伤,还任由林文雍和莫文成受烈焰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