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不能对比出差异？”早乙女老人很满意秦飞此刻脸上的神情，微笑着问到。
秦飞赶忙回道：“嗯，首先是最外层的面衣，我的面衣虽然能做到酥，却很难兼顾到脆，而且油脂会积蓄太多，进而影响到内里的味道；而您的面衣不仅酥脆，而且能还能入口而化，面衣里的油脂不多，但却刚刚好能够与内馅完美融合，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早乙女老人笑道：“呵呵，这可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而恰恰正是你没有去‘思’和‘议’，才会这样的，天妇罗这种料理，看上去很简单，似乎人人都能制作，而且因为它本身是油炸类型的料理，天生就对食用者有着跟多的吸引力，所以，很多人就会在潜意识中，小看了炸制天妇罗的技术。”
早乙女老人说着，便拿起了自己制作的面糊，放在了秦飞的面糊旁边，然后又从一旁的桌上取来了两把小勺，分别从两个面糊中舀了一勺，最后再将两把小勺抬高，将勺里的面糊慢慢地倒了出来。
只见，秦飞的那份面糊，从一开始就滴落了很大一部分，然后白色的面糊变成了一根细线一般，再过来一小会儿后，便彻底变成了一滴一滴的状态；而早乙女老人的面糊则完全不同，从一开始，那同样白色的面糊就下落得很慢，白色的面糊浆顺着小勺的边缘，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瀑布状的流体，缓慢而又粘稠地向下落去，在秦飞的面糊已经不再能从小勺上滴落之后，早乙女老人小勺中的面糊才刚刚变成一根细细的白丝。
秦飞看得瞠目结舌：“这……这个……这个面糊怎么能这么粘稠啊？”
早乙女老人笑道：“天妇罗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这面衣，所以，只要你面衣调得好，可以说天妇罗就成功了一半，但这面衣就好比人身上穿的衣服，什么人，穿什么样的衣服，那都是有着规律的，就好比这紫茄蜗牛吧，肉头厚，内汁足，经过炸制之后很容易变得绵软，所以外层的面衣，就应该要调配成脆一些的，老朽就先教你这种面衣的调制吧！”
秦飞赶忙拿出了一个自己的小笔记本，认真地看着早乙女老人。
早乙女老人此刻重新拿出了一只大碗，然后教道：“首先，面衣，面衣，当然就需要麦粉，嗯，就先放这么多！你看！”说着，早乙女老人抓过了一旁的一个小秤，将抓出来的麦粉放在了小秤上，然后让秦飞记下了秤上的数字。
接着，早乙女老人又拿过来了一些薯粉，同样过秤后加入了碗中：“你记住，内馅绵软多汁的，薯粉的比例就要高一点，内馅如果本身就脆嫩的，薯粉的比例就可以少一点……”
……
很快，秦飞的小笔记本上就满满地记录下了整整三页，这！还只是面衣的调制，按照早乙女老人的说法，这面衣的调制，不但要根据作为内馅的食材来变化，而且还有根据当天的天气情况，比如温度和湿度等等信息来调节，只有全方面都考虑到了，然后调制出来的面衣才会是最佳的面衣，就好比一个人出门去赴一个很重要的约会，这个人也理所当然地需要根据天气情况，地点场合，约会对象的情况等等来搭配自己的衣服。
而面衣，就是内馅食材与食客味蕾约会时的“决胜战衣”！
但，可千万不要以为早乙女老人如此苛刻的要求仅仅是停留在面衣上，接下来，在油温的控制、炸制的时间上，秦飞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匠人精神”：油温必须精准地控制在0.5度的误差之内，而且也同样要考虑天气，尤其是空气中的湿度情况；炸制的时间，更是必须精确到秒，误差绝对不准超过0.2秒……
秦飞拼命记下了早乙女老人的教导，心中也对早乙女老人越来越佩服。
尤其是老人在做示范时，在不需要计量装置的情况下，就能准确地掌控他自己提到的这些信息，比如称量麦粉时，一手抓取，然后放下，秤上的误差居然为0；看油温时，筷子轻蘸便可以看出温度，误差绝不超过0.2；而炸制时，更是仅凭天妇罗面衣的色泽和心中默默的读秒，无法居然只有0.01秒……
不但秦飞，就连纳丝丽在一旁看了，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起来。
这，就是靠无数次的试作才寻找到的秘方，这，就是靠岁月的积累才得出的经验，这，就是匠人才能创造出来的奇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飞开始了刻苦的练习，反反复复地称量，重重复复地调制面衣，一次又一次地测试油温、一盘又一盘的“失败”品。
当然啦，秦飞在练习，穆克郡王也变成了“陪练”，秦飞制作出来的失败品，基本全进了穆克郡王、伊坦布拉、纳丝丽和整个领事馆工作人员的腹中。
一开始，穆克郡王还欣喜若狂，因为就算是失败品，味道也比外面绝大部分餐馆的味道要好上不少，可是让穆克郡王狠狠地过了一把瘾，但，这时间一长嘛……再好吃的东西，也都会发腻，更别说是这种油炸类料理了。
“小飞飞啊！你能不能在练习之余，也给我弄点别的什么，你看，现在虽然不是秋季，但冬季的应季食材也有不少啊，比如香菇猪身上的菌子，这可是冬季最好的东西了，下次能不能弄一点呢？哦，今天的？吃！肯定吃！你放心，我一定吃完，嘿嘿，伊坦布拉！你过来了一下！”
……
“呃，小飞飞啊，你这个是……香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