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青回头,远远地看到老人还站在门口朝她们挥手,她的身影是那么孤独寂寥,她鼻子一酸,晶莹的泪水忍不住就掉了下来,孩子长大就纷纷离开母亲的怀抱,飞向远方,只剩下母亲守候在家里,等待着孩子不知何时的归期,她差点挪不动脚步,只想着抛开一切,陪伴在外婆身边。
这种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李子青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无走在路上,远远地就看到宁远倚靠在一棵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逃跑,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抓住衣领给拎了回来。
“你想跑哪去啊?”宁远阴恻恻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个……”李子青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说:“这不是人有三急嘛!你快放手,我要憋不住了。”
“那你也应该往学校里面去啊,怎么反倒往外面跑?”宁远问。
“这……”李子青用力拍拍自己的脑袋,说:“这不是早上刚睡醒,脑子不清楚吗?”接着趁他不注意一个扭身,就从他的肩膀下钻了过去。
宁远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笑着问:“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跑什么?”
李子青苦着一张脸,双手合十告饶道:“你能别笑了吗?我瘆得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你是嫌我笑得太难看了是吗?想要我对你凶一点是吗?”宁远仍旧笑得一脸灿烂。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李子青识趣地来到道歉。
“我那天等了你十多个小时,直到书店打烊,怕你出什么意外,又跑到你家去找你。”宁远呀呀切齿地说:“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要不然……哼哼。”
“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本来都准备好要去书店了,可是我妈妈打电话来说我外婆生病住院了,我一下子就慌了,急匆匆赶去我外婆家,忘记和你说一声了。”李子青低着头,越说越小声:“后来我想起来这件事,可是我不记得你的电话号码了。”
宁远听完,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说:“这次念你事出有因,我就不追究了,下次再敢这样放我鸽子,我饶不了你。”
“没有下次了,再也不敢了。”李子青连忙点头说:“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但看在你这么诚恳道歉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宁远宽容地说。
“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李子青兴高采烈地说:“我真怕你生气不理我。”
“你没有如约而来,我会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不过人总会碰到意外情况,所以我不能怪你。”宁远说。
“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大好人。”李子青再一次毫不吝啬地发了一张老人卡。
“如果以后别人也事出有因没能即使赴你的约,你会生气吗?”宁远试探说,紧张地看着她。
若是之前,李子青绝对会斩钉截铁地说不原谅,可是经过自己的这件事之后,她迟疑了,想了好一会说:“如果确实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那我会选择原谅,只是这种行为终归不好,我会改正的。”
“你不那么绝对就好了。”宁远说,心里盘算着要不干脆趁着她正心虚的时候坦白得了,这样或许她不会那么生气,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上课铃声响了,两人飞快地冲进学校。
长假过后第一节课,黑面神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拿着教鞭在桌子啪啪地敲了两下之后,说:“把我放假让你们带回去做的试卷交上来。”
李子青心里一个激灵,身子立马僵硬了,心里忍不住哀嚎起来:完蛋了,在外婆家逗留了好几天,昨天晚上才回家狂补作业,完全把政治作业忘得一干二净,这下好了,要撞枪口上了。她低着头装模翻找,想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蒙混过关,可越急脑子越转不动,到最后冷汗都流出来了,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好主意。
宁远看着她一副快要急哭的样子,小心地碰碰她的手臂,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正想说话,就听得讲台上黑面神一声厉喝:“作业没写的给我站起来。”
教室里稀稀拉拉地站起几个人,李子青红着脸低着头畏畏缩缩地也站了起来。
黑面神威严地扫视了一下教室,视线在李子青的身上停了下来,皱着眉喝道:“李子青,怎么又有你的份,逃课的事情才刚过去几天,现在又不写作业,你是不是想造反啊?”
“我……我没有……我……”李子青支支吾吾地说,可是老半天了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
黑面神不耐烦地摆摆手,制止了她,说:“别和我扯些有的没的,上一次看在你班主任的份上饶过了你,看来你是没记住教训,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明天让你家长来一趟学校,我倒要问问她你还要不要学习了,不要的话就趁早给我回家,免得给班级拖后腿。”
李子青低着头,却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打转,她感觉难为情极了,却没有办法逃离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她感觉有张纸往自己身边推了推,紧接着宁远站了起来,说:“老师,没做作业的是我,是我抢了她的试卷。”
黑面神一看宁远就有些头疼,但还是秉着公平处理的原则朗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就是我作业没做,抢了她的试卷写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