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李子青皱皱眉头,发出了一声呓语。
“我在。”宁远轻声应道,将一绺乱发别到她的脑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嗯……”李子青嘟嘟嘴,将头往右边偏了一点。
“睡吧!”宁远为她掖掖被子,轻柔地拍着她。
李子青微微睁开眼睛,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宁远心疼地看着她,知道她最近承受了很多压力,所以她想要借酒消愁的时候自己才没有阻拦。
“妈……”李子青低低地叫了一声,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来。
宁远抬手为她擦拭泪水,同时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病魔面前,所有人都显得那么弱小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她,或许唯一能做的是好好陪着她,让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李子青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着,时不时发出几声轻哼和呓语。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她独自一个人在幽深漆黑的隧道里行走,可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她着急地呼喊宁远的名字,可是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突然,一列火车疾行而来,她拼命地往前跑,可火车还是距离她越来越近,“宁远!”她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我在这里,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宁远握住她的手问。
李子青抹抹额头的汗水,声音嘶哑地说:“我梦见身后有列火车,我拼命往前跑,可它还是要撞我。”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宁远安慰道,同时递给她一杯水说:“喝杯水润润喉。”
李子青接过水喝下,心里的害怕才减退了一些,那个梦境太真实,那一刻她真的有直面死亡的恐惧,原来死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她突然想到了蔡若儿,不知道她在最后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心里是后悔还是解脱,是恐惧还是开心,可她永远无法得到答案。
“想什么呢!”宁远拍拍她的脑袋问。
“宁远,大姨说我妈妈的身体情况很不好。”李子青低低地说。
宁远摸摸她柔顺的头发,说:“让阿姨去化疗吧,钱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没用了。”李子青的泪水落到了被子,晕开一朵朵小花,她接着说:“已经是晚期了,化疗也没有用了。”
宁远也沉默下来,只是把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李子青抓着他的衣服,无声地哭泣,可是心里的苦闷害怕以及那难以承受的压力却没有随之一起排解出来。
“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其他办法?”过了好半晌,宁远问道。
“我不知道。”李子青无助地摇头说:“这件事是大姨偷偷告诉我的,我好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病痛折磨,我真是太没用了。”
“子青,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宁远安慰道。
“宁远,我真的好害怕,外婆去世了,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不想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我妈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为什么会得癌症,为什么啊?”李子青哭着说。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宁远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
“宁远,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李子青颤抖着说。
“要不,带阿姨出国看看吧,国外有些方面技术较先进。”宁远提议道。
“有用吗?”李子青迟疑地问。
“我也不确定,但总归是一个办法。”宁远说:“我先让我爸妈问问,他们人脉较广,应该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宁远,谢谢你。”李子青说。
“傻丫头!”宁远摸摸她的头发说:“别担心,还有我在。”
“嗯!”李子青点点头,庆幸地说:“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几个小时了,子青怎么还不醒,宁远也不出来,唉!”云逸凡百无聊赖地说。
“没准已经醒了,在里面说悄悄话不愿意出来呢!”陆思运悠哉悠哉地说。
“我们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啊!”云逸凡邪笑一声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出事啊!”
“胡说八道什么啊!”陶书瑶拍了他一巴掌斥责道。
“你们俩去不去?”云逸凡问,率先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这么精彩的好戏怎么能错过呢?”陆思运说着也跟了去。
“你们……这样不太好吧?”陶书瑶迟疑地说:“要是被宁远发现死定了。”
“只要我们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云逸凡此时已走到了房间门口,竖起食指了一个轻声说话的手势,将耳朵紧贴在门,聚精会神地听房间里的动静。
“怎么样?听到了什么?有没有很激烈啊?”陆思运坏笑着问。
“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难道还在睡觉?”云逸凡不确定地说。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走开,让我听听。”陆思运说道。
“你才耳朵坏了呢!”云逸凡针锋相对道。
“你们俩小声一点好不好?”陶书瑶忙制止了两人的拌嘴,说:“这么大声,等会宁远都听见了。”
“走开啦!”陆思运用脚踢踢云逸凡,说:“我来听下。”
云逸凡默默地对他了一个指,哼了一声往旁边挪动了一个位置。
陆思运像只壁虎似的紧贴门,听了老半晌,眉头越皱越紧,泄气地说:“书瑶,你们俩房门的隔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