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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把自己想象成灰姑娘对着镜子原地转一圈,周身蓝色冰晶缭绕,附着在礼服的碎钻上,霎时间金丝藤蔓仿佛活了起来,栖息着蓝色的“萤火虫”,像弥漫着白色雾霭的迷雾森林。
整个人仙气满满,唯一看起来“平凡”之处便在于那一头短发,实在连造型都不好做,然而造型师建议她戴假发的时候,还被她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戴什么假发,我们家南瑾城就喜欢我短发!
最后还是觉得发型就这样挺好,干净利落清爽无比,整个人活脱脱一个树林里的小精灵。
不知不觉折腾了一早上,难得可见地国的太阳渐渐升上了半空中。四下依旧是往日的寂静,死神殿周围*肃静,无法得知几公里以外的场景,但和煦的阳光和轻柔的风,空气里清新的树木香气和半空中一道淡淡的彩虹,又体现出格外的不同。
云浅多么希望这光芒能永远东升西落伴随于地国。
“小精灵”云浅在露台已等候多时,终于听到来自远处一声穿破天际的鸟的嘶鸣,很快东边的天空像被放了一把火,把半边天都烧得火红一片,一只炙焰凤凰浴火而生,周身漂浮着火星子势如破竹地向死神殿飞来。气势如虹,令人目瞪口呆,它挥舞着硕大的翅膀仅几分钟便飞到云浅面前,停在雕花石栏上温顺地向她低下头,顿时乖得像个宠物。
云浅伏在它背上,轻轻搂着它细长的脖子,只感觉它扑腾了两下翅膀,身子一晃,已是身处于半空之中。
她突然想起那句话:“我希望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能够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耳边擦肩而过的风一阵一阵,似乎都沾染着南瑾城的味道,因为他就在前方。从东往西拂过的气流中稍带着把他的味道一同路过了云浅的鼻息间,替她指引着方向。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这里虽然没有七彩祥云,但有一只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大鸟......
掠过地国的所有风景,快到目的地时,她看到下方一大片黑压压的头顶,是来自地国所有人和魂,被召集到这里,沸沸扬扬,热闹非凡。他们或抬头望向面前的山,或抬头望头顶一划而过载着新娘子的大鸟,每个人脸上写满了喜悦与期待。
可饶是云浅的飞行员视力,也没能找到南瑾城的一片衣角。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山顶——悬崖上等她,可是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块半悬于悬崖边的大石头。
凤凰没有将她置于山顶,而是突然俯身下降,她一个失重赶紧搂紧它的脖子,可还不待她调整好姿势,凤凰便扑腾了两下翅膀,落在半山腰上。
一只干净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向她伸来,她仅仅是凭那只手的青筋,都能认出来此人正是她一天一夜未见的新郎官本人。
只见他简简单单地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和黑色直筒裤,还有黑色皮鞋,衬衣敞开到了风纪扣下的第二颗扣子,隐隐露出胸肌的肌理线条。而右手腕处的符文像一串黑色的手链——这是类似刺青的东西,并不是真正的死神链,为了凸显死神的身份,以此代替。
云浅把手伸进那张干燥有些温热的大手里,被他一身正经中的三分懒散和高贵中的三分痞气迷得神魂颠倒。
这人不让她穿着暴露,自己反倒是露着大片胸脯!
什么人啊!
南瑾城牵着她走进山林里,这里距离山顶还有些距离,林子里是太阳照射漫上来的水汽,空气无比潮湿,像刚洗完澡即使通风也不能使浴室立刻干燥的感觉。云浅觉得这样走下去自己的妆恐怕要被“洗礼”了,不由得有点慌。
“地国结婚都要这一步骤吗?先爬个山?”云浅踩着高跟鞋,走着坑坑洼洼的山路,很快就觉得很累。
“不是,”南瑾城一只手牵她,一只手插裤兜,走得悠悠哉哉气定神闲如履平地,“只是我想让我们的婚礼变得难忘。”
云浅一脸无言以对,“哇,结婚爬山是挺难忘的哈……要不是因为我穿高跟鞋,咱俩可以跑山,这方面你还真不一定能赢我。”
南瑾城顿悟,他就说怎么感觉一天没见小姑娘好像长个子了呢,立马停下手一挥,给她变出双运动鞋,“换了。”
“……”云浅,“不是,真要跑山?”
“不跑,走上去也要一个多钟头,换双鞋好走。”南瑾城说。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云浅乖乖听话地换了鞋,构成了一套极其具有混搭风的搭配,她觉得如此登上山顶,她一定永生永世不会忘记这个穿着运动鞋提着裙子跋山涉水的场景。
大概是是临近中午并且一直在运动的缘故,云浅感觉温度逐渐升高,太阳也越来越大,那日光仿佛不经过过滤似的,挤进树缝照在人身上似要把人蒸腾。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连带着头顶的树叶在太阳下被晕染出青翠欲滴的颜色,更夸张的是不知何时开始加入了一些此起彼伏的蝉鸣,有种盛夏的光景。
云浅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下擦汗,鼻息间都热得难以呼吸,她不得不开启她“移动空调”模式给自己降温,一边用手扇风一边抱怨:“南瑾城,你该不会带我来爬火焰山吧,怎么这么热啊!”
南瑾城勾着嘴角没搭理她,拿一片硕大的不知什么树木的叶子折了个小容器,去接了些山涧泉水拿给她,“都喝了。”
云浅双手捧着,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再走走就不热了。”他说。
云浅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