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煜暗道不秒,搀扶起蓝衣腾身化为两道光影。不多久,四大长老和姝滢看见两道光影从妖王脑海抽离,分别融进睡在两张床上的躯体。四大长老额头汗珠密集,连忙撤回阵法,已觉疲惫不堪。
姝滢第一个跑到赫煜身旁,左看看右瞧瞧,生怕赫煜出了什么问题。赫煜很快苏醒。先是让水长老替蓝衣症察一番,得知蓝衣只是伤心过度,导致昏迷,并无大碍。复将在梦境中的所见所闻,避轻就重对众人简述一遍。
四大长老分析赫煜所见皆是妖王最深最痛苦,难以忘怀的记忆,是以沉醉梦里流连忘返,不愿觉醒。见赫煜和蓝衣平安归来,四大长大不忘寻找破除入境丹药引的克制迫在眉睫,一道告退。
姝滢深知蓝衣姐姐伤痛欲绝,昏迷不醒。妖王且困在梦境,苦无对策。妖族最近接连变故,赫煜内心必定心烦意乱,快到了发疯的地步。她来到赫煜身旁,赫煜不言不语,坐在床沿,见她走来,疲倦的将头靠在她身上,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她轻轻抱住他的头。姝滢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陪着他。
嗅着姝滢身上的清香,赫煜闭上了眼睛。长久以来筋疲力尽在这一刻才得以放松,也只有那么一刻,他放下所有愁绪烦恼,心里什么也不想,就想这样待着,多好。
可惜事与愿违,即便一刻的清净对于他也是奢求。另外一张床上,赫煜和姝滢看见蓝衣呆呆的坐起身,下了床,也不搭理他们,径自踏出大门。
两人对看一眼,跟了出去。
蓝衣仿佛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出现在妖王的寝宫,像往常一样,用绢巾替妖王一遍又一遍,细心且熟练的擦拭着脸颊及双手各处。两人心中明白,没有追问和打搅她。
假如蓝衣选择用这种的方式使自己少一些愧疚和痛苦,他们何乐而不为。万中大幸,经过四大长老六日不眠不休,几乎把妖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入境丹药引的克制——凤岩花。
凤岩花,花七彩色,呈凤尾状,无枝叶,性属火,少罕见,喜好生长在悬崖峭壁的岩缝间,因此得名。千百年来,据史典记载,在妖族与魔族的交界处,千刃峰上曾经有人亲眼见过一次。
所以当四大长老把这些话告诉赫煜的时候,姝滢对于这寥寥一说,并不抱多大希望。如若说她一点私心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其实很多时候,姝滢是矛盾的。一方面不愿妖王早早醒来。她担心一旦对方苏醒定会告诉赫煜有关她前世的一切。一方面希望妖王还是快些醒来。她不愿看见赫煜每日每夜除了忙于政务,空闲还要牵挂担忧妖王。对方一日不醒,赫煜便要一日负起妖族二殿下的职责,不得离开。
明明只是期望可以简简单单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求富贵荣华更不求那铺天权势,只愿平淡似水,自在快乐。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要求,她都觉得难比登天。
赫煜权衡再三,上次入境好说歹说没让姝滢一起,这次怎么也劝阻不下,最终决定留下比较熟悉族中事务的蓝衣留下,协同四大长老管理。赫煜和姝滢两人轻装简从,便出发了。
赫煜曾想过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就冲回落雁峰去理论,着实不行哪怕强取豪夺也要找回解药。后来被姝滢不知道怎么猜到,劝阻道目前大哥安危才是眼下最当紧的事情,即便他去了落雁峰,倘若对方再给一次假药,岂不给了对方又一次残害大哥的致命机会。赫煜想想也对,当即打消了念头。
算账容后都行,赫煜对姝滢倒是刮目相看。想不到姝滢平日单纯,心思简单,似乎在不觉间渐渐成长,遇事知道谨慎考虑,细心周全。
赫煜御剑空中飞驰,姝滢从身后紧紧抱住他,两边的风声刮的耳朵生疼。她睁开眼,朵朵白云漂浮过眼前,她的嬉笑充斥其上,赫煜跟着朗朗声起。临走时,四大长老交代切记不可越过魔界,这是两族多年前立下的誓约,否则越界者必遭万魔伏击,至于是死是活,对方也不得追究。现在妖族正是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断不能再生事端。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为了避免两人多费周折,四大长老递给他们一副地图,依照地图,经过两天一夜的路程,两人总算到达目的地——千刃峰。
只见身前,云遮雾掩之间,奇山兀立。斧削般的四壁拔地而起,上顶云天,令人望而生畏!
“啊!这就是千刃峰了吧!”姝滢止不住的惊叹出声,不料脚下一松,“哎呀!”两声,两人毫无防备跌落天遨剑身,法力受限,摔了个狗啃泥。
姝滢还好,努努嘴,非常不满的爬起身,撞见赫煜抬起头的模样,立时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反观,赫煜摸不着头脑。直到感觉鼻间留下两行温热,方才嘿嘿笑了两声。原来是摔下地,脸朝地,磕出两路鼻血来。他爬起身,正要用衣角擦拭,姝滢拉住他,忍不住好笑,用手绢轻轻为他拭干净。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灰头土脸,像极了一只小花猫,不比赫煜好多少。赫煜尽力克制住笑意,望着几分赏心悦目,任由姝滢替他擦完,听她满意笑道:“好了。喏,这方绢帕现在全是血渍,眼下是用不了,你得负责清洗干净,还给我喔!”她说着,把手绢塞到他手中。
姝滢转身望向身后,感叹道:“哇,赫煜你看,难怪叫千刃峰呢,真是高入云端,壁如千刃呐。”
赫煜将绢帕叠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