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泰一拍手道:“待我回去便与营中的弟兄说,这般好的事情到哪里去寻?也就哥哥心善,他们若不去时,绑也绑得过去。”
罗恩闻言笑道:“你这厮又犯浑,不过也是个办法。只要到了地方,他们自能看到其中的好处。当然主要还是要以劝说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如此行事。”
糜胜不解道:“若是我遇上这样好的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拒绝?我老娘肯定愿意与我同去。”他却是有些不理解罗恩所言家属不愿去之事。
袁朗解释道:“兄弟,咱们山上的家属,多是穷苦出身,有的一辈子甚至都没出过县治。猛地叫其远离家乡,当然会有些不愿意之人。”
糜胜又道:“这样逼得人活不下去的世道,留在这里岂不等死?依俺看,那不愿去的都是傻子。”
罗恩笑道:“兄弟莫要这般说,我等能不强求还是不要强求的好。这样吧,反正这第一次迁移,便先选出五百人自愿前去,待他们见识了那里的好处,再选几人与我们一同回来,那时再劝,想来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
闻焕章附和道:“不错,这数万兄弟的家属,迁移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
鲁智深道:“师兄打算何时开始往海外迁人?”
“待魏武兄弟他们回来了再说,前日我受到他的飞鸽传书,说是已经寻到石洲的好汉,不出半月便能到回山寨来。”
“魏武这小子,一走便是这般长的时间,也不知把哥哥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若是办不好,看我不抽他。”酆泰见说起魏武来,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
“魏武兄弟办事还是很得力的,若非是他,山寨怎能得腾蛟兄弟来投?”罗恩一笑道。
杨腾蛟见说起自己来,不由心中苦恼。
想他本不愿就此落草,却奈不过父亲苦苦相逼,这才来到梁山上。说起来,这梁山的两位神医端的是在世华佗,重生扁鹊。自从老父开腹之后,那肠痈便再没犯过。
不过即便如此,若一辈子就这般蹉跎在梁山上,杨腾蛟也是不甘心的。所以他倒是想着有朝一日梁山能接受朝廷的招安,那时也可走白道往上爬一爬。
但现在,梁山都要举寨出海了,招安一事自是不用想了。
甚至叫他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听闻山寨要出海,招安无望。他竟没有像自己所想那般大失所望,只是稍稍有些苦恼。
一来经过这段时间在梁山上,虽是有些小透明的状态,但是这山上的生活,确实胜过在山下许多。二来经过与梁山上几个原本的朝廷将领一番交流,也叫他认识到了大宋官场的黑暗。
现在心中的苦恼,也只是理想无法实现的矛盾感而已。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梁山的环境,已然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他。
罗恩深深的看了杨腾蛟一眼,一拍手笑道:“咱们一走,大宋绿林不知几人称王。这绿林第一大寨的名头,却是要退位让贤了。”
众人被罗恩这个笑话逗得哈哈大笑,公孙胜也是笑道:“谁人称王小弟不知,不过那河东田虎却是走不到最后。”
罗恩笑道:“田虎此人无大器量,即便能成气候,也是迟早覆灭的命运。”
这话不是没根据的,看宋江征讨三大寇时,只有田虎军中投降的最多。以此足见疲即便能用威逼利诱之手段聚起了人手,但是不得人心。便是没有宋江,败亡也只是迟早之事。
闻焕章道:“那江南方腊也是一方枭雄,观其行事,倒与我们梁山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对百姓以仁,也能聚起人心,其若是一直这般低调发展下去,倒也当真有可能成就一番事业。到时非但能给朝廷添堵,只怕也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罗恩闻言点头道:“方腊确实是个人物,比田虎强出许多,不过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一旦其真正引起了朝廷的重视,即便道君皇帝再昏庸,也不会给其喘息之机会。”
让罗恩说,方腊完全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他完全可以在江南传自己的教,一边训练增加教徒,一边训练士兵。这样既能聚集一大批人,又不容易引起朝廷的注意。但是其非要黄袍加身,搞什么称帝。都称帝了,这无异于与朝廷正面宣战,即使徽宗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可能了。
“好了,话尽于此,他们谁能称王,今天也不再论他。兄弟们回来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兄弟们吃好喝好,只是回去之后莫要忘了与自己营中的弟兄说知此事。”
众人顿时大声叫好,勾肩搭背的走出仁义堂,开怀畅饮去了。
。。。
“欸,倒,倒,倒!”
此时的璞州雷泽县境内,闻达渐渐模糊的视线之中,那几个嘲笑的面容无一不在刺痛他的内心。
这几个卖酒肉的汉子撕下伪装之后,都是大笑着跑过来,把那马车上装满了金银珠宝的箱子一个个的抬走,渐渐地消失在闻达的视线中。
闻达心中暗恨,自己为何要纵容手下的兵丁强抢这些人担子重的酒肉?为何要喝那拍马屁的副将送来的好酒?为何自信没人敢截自己亲自押送的财物?
在这悔恨的心情之中,闻达慢慢失去了意识。
“哈哈哈,这甚呆鸟!还说什么大名府大刀闻达,有什么万夫不当之勇。俺还当他有多大能耐,还不是叫吴用哥哥的计谋放翻了?要俺说,两位哥哥就不该拦俺,叫俺铁牛上去一斧一个把他们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