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直入主题,说出意图,叫晁盖暗暗心惊。
“果真叫吴学究猜中了他,当真不愧叫个智多星!”
晁盖见此,听从吴用言语故作沉默。
吴用呵呵一笑道:“押司此言差矣,偌大一个zc县,尚且无有足够兵丁;这东溪村区区些许村民,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宋江本以为依着自己和晁盖的关系,只要自己开了口,便叫他不好意思拒绝。岂料这个村学先生横插一脚,说出此话来。
只是按照宋江一向的行事,和对自己名声的爱护,是决计不愿与这个明显是晁盖心腹的书生撕破脸的。
宋江笑道:“这满县城谁人不知晁保正庄上多是好汉,又有这里庄民各个悍勇,若保正愿意出力时,定能挡住那梁山泊。”
吴用却是问道:“押司也是眼见着梁山在眼皮底下崛起的,想来也是知道这周边百姓对梁山如何看待。依押司看时,你认为这里的百姓可会与梁山做对头?”
宋江闻言一滞,他怎能不知梁山在周边百姓口中的好名声?
嘴上却道:“便是他名声再好,也不能抹去其身为草寇之事,我等身为朝廷治下,大宋子民,自是应当对这等人讨而伐之。且此次朝廷大军压境,谅那梁山也是在劫难逃。看在他们也确实是不曾坏过百姓的份儿上,宋江自当在那朝廷大将面前为其求情。”
吴用见他这般说,心中暗道:“你那知县时文斌,往日里梁山泊里有人下山时,连个屁都不敢放,今次不是借着呼延灼的势,哪里有这等胆子?”
“押司所言小生自是明白,晁天王也素来想要报效官家。只是百姓哪里管得这些大道理?若他们只是不肯,不成叫晁天王拿刀逼迫他们。”
晁盖道:“加亮先生说的有理,我自小在这村中长大,既蒙村中老小抬举,叫我做了这保正,晁盖却不能做出那等事来。”
宋江道:“百姓多有愚昧的,二位看这周边村坊中,除了晁天王率领的东溪村之外,几乎村村都有上百甚至数百的年少人去投奔梁山泊。是以他们都须好好教化一番,尚能为国效力。”
吴用继续问道:“敢问押司,该如何教化?即便是百信都通晓这般的道理,押司将庄中的壮丁都抽走了,这东溪村倒是若是遭贼,却该怎处?莫非知县相公愿将周边村坊中的百姓都迁到城中?”
宋江闻言略感不妙,听二人这番言语,恐怕自己是要白跑一趟了。
他来时便没有叫知县知道这等事,一来若事成之后再说,自己少不得要受到褒奖,若是提前说知却失败了,却要落得一身埋怨。而来宋江却想偷偷立些功劳,好叫那呼延灼在京中高官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到时便能飞黄腾达。
宋江皱眉道:“这迁人之事,事关非小,这周边起码有十余处的大小村子,人数何止上万?到了县城之中,却是不好安置。”
“小可素来知晓晁天王急公好义,庄上有数百江湖好汉,若能有他们相助时,当可保得这里村坊无恙。”
宋江刚一说完,吴用却笑了。
“押司说笑了,你也知晓晁天王庄上都是江湖好汉。想押司你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怎会不知江湖中人最期盼的便是到梁山上做个头领?只怕到时只需罗恩稍稍一招揽,便会有人被那一千贯所动,投靠了梁山去了。”
宋江眉头紧皱,颇有些不悦,这书生处处与自己作对,尽说些叫人恼怒的话,偏生他这些话自己还不好反驳。
“晁天王,这东溪村想来应该还是你这个保正做主吧,为何只叫这位先生来搪塞我?”宋江避开吴用的问题,直接逼问晁盖道。
晁盖只一笑道:“押司这却说笑了,晁盖与押司乃是朋友,何来搪塞一说?只是加亮先生说的乃是实话,我这东溪村老少许多人口,若没些壮丁。,怎能保得安全?”
宋江的忍耐功夫还是很足的,即便是心中颇为愤怒,还是被他慢慢压了下去。
岂料此时吴用又发问了。
“押司既是积祖生活在zc县,想来不会不知那梁山水泊之地利,乃是一处天然的屏障。不知押司如何能确定呼延灼远道而来,便能破了梁山大寨?”
宋江当然不会说自己正是看出了此处,才想借着这个机会助呼延灼一臂之力,立些功劳,谋个大好的出路。
强忍着心中不悦,宋江口中道:“正是如此,我等更要防范于未然,免得那罗恩借着水利,突然下山洗劫县城。”
吴用闻言哈哈一笑,道:“我想押司此举并非是为了防范于未然,而是想主动出击吧?小生再斗胆猜测,押司此举怕是那知县相公也不知道,否则便是押司带着公文到此了。”
宋江闻言大惊,好似自己被眼前这人看了个通透一般。
心中一慌,宋江起身抱拳道:“先生这般猜测,实乃血口喷人,宋江乃是为了县中百姓所想。既是天王不欢迎宋江在此,小可便告辞了。”
说着便要离去,晁盖忙是拦住他道:“押司这是作甚?你我乃是朋友,这公事上,晁盖也是为了我这一方平安,不辜负了村民的信任而不得已如此。论起私交来,自当留兄弟你好好吃几杯。”
经这一番谈话,晁盖又怎能看不出宋江的真实意图便是如吴用所言一般?晁盖心中对宋江的好感大减,此人为了给自己谋功,竟连许多年的义气都不顾了,要拖自己下水,不论输赢,自己但凡站在官军这边儿征讨梁山,恐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