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你问过李石愿意做朕的官了吗?”
赖五就皱眉,这个还真没问过。
皇上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他,“等他什么时候有了做官的心思,你再来找朕吧。”
赖五郑重的点头,心里微微惋惜,以为皇上已经私底下问过李石,知道李石不愿意为官,这才赏赐了这么多的金银。
赖五有些失望的告退。
而皇上则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看得出来,李石不想为官,所以一点也不担心“阴谋”会被拆穿。
赖五出来碰到军师,他就很忧愁的道:“军师,您说读书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啊?先前拼了命的读书想要科举入仕,现在有了当官的机会了,却又往外推。”
军师思索了片刻,还是不明白赖五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叹,就直接问道:“谁不愿意当官?”
“李石啊。”赖五有些不满,“你说,要是李石当了官,以后木兰就是官夫人了,比靠李江苏文不知好多少倍,可木兰陪着他吃了这么多的苦,他却不愿意当官了。”
军师嘴角抽抽,看向紧闭着门的上书房,有些无奈,但还是顺着话说道:“人各有志。”
当年,赖五是被皇上和军师救的,但后来却一直是军师照顾受伤的他,所以赖五对军师一直很信赖,他所有的事情都会和军师说,军师也是从赖五这里知道苏木兰的事的,当初苏定一联络上皇上,表示投诚的时候,军师就将这事和皇上说了。
是人都喜欢有情有义的人,皇上也一样,苏定对苏木兰有兄长之情,还愿意自动去承担兄长之责;赖五十年如一日的待他和军师,这就是皇上为什么对赖五和苏定尤为宽恕的原因。
但李石不一样,军师看得出皇上很喜欢李石夫妇,却不愿意他们出现在面前,军师不知道皇上在忌讳什么,但他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查探的,因此,他才这样劝说赖五。
赖五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接受了。想到李江和苏文都考中了,就高兴的邀请军师,“……我侄子们都考进了二甲,军师不如去我家喝酒庆祝。”
军师含笑摇头,“如今还没殿试,你们自己在家里庆祝一番就是,没必要邀请别人。”
赖五就皱眉,“是不是那些人又说什么了?”
“这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做好皇上吩咐你的事就好。”
赖五就沉着脸点头,步履有些沉重的出了宫。
回到平阳侯府,迎面就碰上李江苏文,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他爽朗的笑道:“今儿五叔给你们庆祝一番,对了,你们殿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江很老实的回答:“这两日都呆在家里准备了。”
赖五点头,歪头想了想道:“皇上很好说话的,到时你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担心。”
李江和苏文应是,却并没有打算照着他的话做。
伴君如伴虎,皇上对赖五这样,不代表对其他人也这样。他们自然是小心谨慎的好。
晚上,钱舅舅一家也被请来。
春闱过后,钱舅舅就上门过一次,他知道李江和苏文要准备殿试,特意嘱咐了李石和木兰,别叫他们被别的事分散了精力,这才连他都没露面,但他很开心就是,听说,他在家里连着转悠了好几天,然后就是押着才九岁的钱东胜读书,只是活泼好动的钱东胜前两天还兴致勃勃的陪父亲玩这个游戏,可连着三天连门都不能出,他顿时不干了,家里正闹的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