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东方天际,一抹鱼肚白翻越崇高的山岭爬上顶峰,鱼肚白逐渐红艳,像是被血液逐渐浸染,这一边的天空一片幽暗,朦胧却依稀见物。
这一片天空似乎已经酝酿了滔天的杀机,现在炎炎夏日即将翻来竟有强风,风瑟瑟地吹,风出奇地冷,甚至有些刺骨,平日里这繁闹的大街小巷不见人影,像是已经预见了天昏地暗的斗站,于是默契地没有人再出门。
“呼呼……”大街小巷里风清洗每一个角落,不知哪里来的几片干枯的树叶随风被蹂躏,偶尔再某个角落砸到死角,却很快被卷进了空气之中,最后到哪里无人关心,掀起粒粒微小的尘土若不小心便入眼涩涩难忍。
幽暗的天雨城,昏惑的街道无人,鳞次栉比的屋舍,阁楼,无光射出,加上天际的鱼肚白,所以视线里由黑色暗沉转为灰沉,就连平日里的虫鸣也宁静,只有风声,摧残残叶声。
“哒哒……”突然街角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身影是由天香阁的方向而来,脚踏琉璃瓦片,土石砖瓦而来,一个纵身又从高阁之上跃下如流星坠落,快然而却又轻,没有着地直接转过拐角而去,其身法甚是高明,让人瞠目结舌。
转过拐角之后,如脚上栓上风火轮,敏捷的身法,点水的步伐遥遥而去,最终来到一处处所,该处所低矮残破,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院子堆满了各式的破鞋,看来该出应是个鞋匠铺,那身影十分警惕,目光搜索四周这才向着那屋子走去。
屋子无光,和周围的别无二致,黑影走近用手轻轻地扣了三下,力道得当,不会影响到周围的邻居街坊等。三响过,一吸之后门开了,只见里边一片暗沉,黑影没有犹豫娴熟地闪入。
屋里的黑暗肉眼看不见任何东西,屋里有些冷,这屋子地处于湿处,湿气较浓,所以冷,黑影进屋整个人也陷入了黑暗,一道淡淡血的味道入鼻,似已经习惯这种味道,此处应是个桌椅等布置较为杂乱的鞋匠铺,然而黑暗里的身影如生有天生的鹰眼,没有触碰什么,惹来杂声。
暗黑里无声无光,不知道这里聚集多少人,这时候一道如鸟破壳之声响起。
“门主,骨剑已经被岳阳宗所得。”只有一句短短的话语,再陷入宁静,不知哪来的冷意围绕着周围,被称作门主的那位没有做声,黑暗里的呼吸声有些沉重。
“剑骨被岳阳宗所得。”这话很清晰,因为这句话的内容而凝重,岳阳宗在天雨城是个庞大的宗门,其宗主实力已入苍玄境,根据情报随其来的还有一大长老,也是苍玄境,两大苍玄境足以建立起一堪比巨擎的势力,更何况岳阳宗根基深厚无比。
“可清楚他们何时出城?”浑厚的语音,霸气外露,轻微的厚压散,屋里的冷意似被这道威压驱散。
“天亮。”
“好,做好准备。”一下子屋里如一道道射出的箭,锋锐而刺人生疼的气息出现,黑暗里的人似乎是一尊尊嗜血的杀神,杀气隐现杀机浓郁。
于是再次响起了声响,如山林里“咕咕”叫的不知名的鸟在交谈,仔细一听,犹如在某块岩石之下喋喋不休作响的蛐蛐,总之是某种暗语的交流,这种暗语很独特,这些交流的暗语有很多种,每门每派都有自己的暗语。
十息过后,门开了,一道道人影从屋里往外而去,如穿梭在黑暗里的狩猎者,他们的身法诡异,影影宗宗,朦胧的影子,不清的身份不清的脸。
当所有人都走过之后。从门里走出一个人影,身形中等,恍若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的圣灵将颤抖一般,浑厚而幽冷的风从他体内吹来,冷了这片院子。
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没有蒙上脸,微风拂面,这才注意到,这才掩面而去,消失在废弃院子的角落,然而如果有人在这里,在他走出的那一刻将会有人认出他的脸,落沙门门主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天香阁参与拍卖么?
离去之后,剩下一座院子,无人收拾的院子,鞋匠铺门没有关,暗淡的光看不清析,只见屋子里桌椅的黑影整齐,在桌子底下形成一个黑色的湖泊,源流来自于一个角落,角落里僵硬地躺着黑色的身影,光很淡,看不清他的脸,辨不清是中年还是老年。
只是血腥味很浓郁,整个屋子都是,门开着,风来,气味渐淡,向空气里飘去,淡去,消失,如一个人消失,让人记住,最后被遗忘,很短暂。
“冷地使,拍卖已经结束,骨剑被岳阳宗所得。”天香阁附近的高阁,屋里众人聚集,忽有一人从阁外走来,他的出现引来众人的目光,他来的方向不是下楼的方向而是窗外。
然而并没有人惊讶,似乎司空见惯,目光很快又收回,楼里只有一人走出来,一身纤细,她是个女子,没有脂粉味,有的是淡淡的血腥加身。
“他们何时动身?”
“天亮。”
被称作冷地使的女子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曾被人问过,同样她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冷地使没有说话,而那人动了,他走了,他是窗外来,所以从窗外走,他和冷地使的关系不像上下级,更像平级,所以他走不需要冷地使的同意。
从窗外走,他的身体很轻,身体轻快纵身飞跃,穿过窗,脚尖轻轻一点,点在窗外长廊的护栏上,借力,人如箭,箭似人,轻快,在暗沉的空里飞跃,经过多少女子闺房的窗外,跨过身下多少巷子,没有停留,远去,视线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