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落方知后悔,梁柒笑眯眯的看着他,『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来,指尖上的那粒白子却身上没有任何犹疑的落在它该落的地方:“再下去也是枉然,这次有进步,比上次又多坚持了片刻。不过十一,我看你若不是心浮气躁,怕是还能走上一会的。”
对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说出心浮气躁这样的话来的,怕是也只有梁柒这么一个吧!
十一却是大感赞同,看着棋盘上被封住去路的黑子,叹口气:“我若是走这里,定然还是能坚持一会子的……不过,阿姐,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赢你呢?”
“你再长大一些姐姐肯定就赢不了你了,”看他那个样子梁柒只觉得可爱,半起身子将脚伸到塌下打算穿鞋,一转眼却看见十一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敲一记他的小脑袋:“我早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十一也不想再惹姐姐不开心,可是又实在放心不下,只得跟着一起下榻穿鞋。“可是,阿姐你要到那里去?”
“哪里去?”梁柒取笑他:“十一现在居然也管起姐姐来了,还真是长进了……” 梁柒不管他,自顾自的起身掀帘子出去,结果正碰上进门的雪音。
雪音一脸的诧异,毕竟是知道有唯一管得住小姐的十一少爷在,怎么可能会放小姐下床呢?于是有些好奇:“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如果是有吩咐的话,直接叫我一声便是了。”
“不必了,我哪有这样的虚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几天她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典型示范对象了,所有的事情完全都不用她动手。虽说一直都是公主,可也从来没有这样夸张的被人伺候过,因此还真有些不习惯。忽然想起了那个一直都没有过来看自己的人,于是不由自主的扯出一抹笑:“有个人还真是长了脾气,不过是甩了个脸『色』给她,现在居然巴巴的躲起来偷懒,连我的房门都不进了!”
雪音服侍梁柒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明白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代表没有生气,喜道:“小姐终于开口了,月拢这几日连饭都不愿意吃,若不是花亭劝着说你会更生气,怕是连『药』都要一并给舍了的。”
“呵呵,阿姐要去看月拢姐姐就直接说嘛,还搞得这样神秘,莫非……”他故意拖长了声调:“莫非阿姐是害羞了?”
梁柒被他说中心事,却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看见雪音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干脆将下巴一抬:“我就是害羞了又怎样?你们两个想来看我的笑话,时间还是没有挑好呢!来,去看看那个不听话的小妮子,自己犯错了反倒甩起了脾气来,还真是我梁柒□□出来的!”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还真是一副十分痛心的表情。
雪音和十一本来看见她直言不讳的点头承认自己害羞,大是感觉诧异,如今又看见她这样的表情,自是感觉十分的好笑。然而月拢这几日一直担心梁柒还在怪罪她,导致心神忐忑,这么些日子伤口居然还是时好时坏,不容她们在打闹下去,于是搀着梁柒去了外院月拢她们住的屋子。
月拢和雪音几个在外院的束锦院都有自己的屋子,平日里的吃喝穿戴比起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上三分。她们几个虽说是丫头,但是伺候梁柒喝十一的不过是些小事,加上十一自个院子里还有梁柒精心挑选的小厮和丫头,因此要做的事情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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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月拢从宫中归来,挨了板子身子一直不大好,加上怕梁柒生气的缘故,还染上了风寒。只是梁柒自归来后又是大病初愈,又是脚底受伤,因此她们几个是半点也走不开,只找了府里一个寻常丫头过来照顾。可惜那丫头机灵是够机灵,却完全比不上月拢的固执,每次风轻去看她的时候,看见的都是那丫头在劝她吃饭喝『药』的场景。那丫头能说会道,今儿是终究是不了解月拢心中所想,劝解半天都不在点子上。月拢趴在厚厚的棉垫上,却是将脸朝着墙面,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
“明澜,你先出去吧,我来喂她喝『药』。”风轻有些无奈,只好亲自出马。
那叫明澜的丫头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脸上满是精乖伶俐之气,听到她这样说也不出口讨好谄媚,站起身来将『药』碗递到风轻手里:“风轻姐姐,月拢姐姐今日又是什么都没有吃,早上的『药』虽说是喝了,现下的『药』就只能靠你了。”说罢便微微俯身,然后走过来推门出去,只是一开门却是吓了一跳:“啊,小……小姐怎么在这里?”
放发出了一声叹息,便看见了雪音将食指放在唇畔让她小些声,她很是聪明,立刻知道了现下的状况,立刻将剩下的问话的声音变得极为小声。
雪音朝她摆摆手,又指一指站在窗外的梁柒和十一,示意她不要多嘴。明澜立刻意会,轻声走到她们边上,一道听着里面的动静。
“月拢,起来,先将『药』喝了好不好?听话,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这样淘气?……月拢,难道连风轻姐姐的话也不停了么?”听了好久里面都是风轻一连声的劝慰,她在四个婢女之间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