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伯,村长怎么说?”
“这人知道我等害他,要是醒了……你看我们?”
“休要胡说!陆先生可是那位女菩萨救下的人,在我们手里出了事,你担当的起吗?”
“可、可他要是告状可如何是好?”
“那女菩萨的模样你们也看到了,神异的很!那么厉害的妖魔,她杀起来就像宰鸡似的!要是陆先生上去告状,我们可怎么活啊!要不找几个人连夜送他走……菩萨问起,我们就说送他回乡了?”
“送走…送哪去,谁去送,谁敢去送?邵哥你吗?”
“我?这、这我可不敢!现在庇护寨子的山神都死了,外面可怕得很,别说妖魔,就是那些个豺狼虎豹也要聚过来。我们寨子人多势众,老老实实待在村子还有几分活路,出去不是送死吗?”
“唉,你说这菩萨好端端在天上享用香火供奉多好,怎么就下凡了呢……以后可怎么活呦。”
“说话小心点,还山神!昨儿死的都是妖魔!你这话要是让女菩萨听到,知道我们和那些东西有关系,那她降的就是我们,要出人命的!”
“对对,阿虎伯您说的是。也就是女菩萨睡了,我才敢说几句,当着面我哪敢说话。”
“阿虎伯您别气,邵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女菩萨再厉害又如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总要走的。那些山神虽然凶恶,可有它们庇护总还有个活路。现在山神没了,以后我们可怎么活啊。”
“你说我们盖座庙,让女菩萨住庙里能成不?”
“我看不成!我们这种小地方女菩萨哪看得上。城里的老爷都讲排场,神仙能没点讲究?像女菩萨那般厉害的神仙,一定看不上小庙!要住…要住也得住青州城慈云寺那样的大庙。”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们就没活路了!?”
“别慌,我们去问问村长,他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以前那伙山神就是他找来的,等女菩萨走了,让村长再找些过来不就完了。照我说啊,以前日子怎么过,以后也怎么过。”
“可…那可是妖魔啊,能听村长的?边上那些寨子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到了,遍地尸骨没人收,井都填满了,妖魔没人性的!!”
“邵哥你还年轻,没见过村长当年的威风。妖魔再厉害,村长也镇得住!三年前一次祭祀,有头妖魔不守规矩,居然上了三楼大厅,我们被吓得够呛,谁也不敢出声。村长就抬头看了一眼,它就……”
窸窸窣窣的低语,随着争执变大,越来越响。
“好了,你们也消停点。菩萨之事不得妄议,等陆先生醒了,我亲自和他谈。”
这句话落下,争吵声就消失了。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来了很多人,响起搬运重物的吆呼。
不知过了多久,陆舟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用手按住酸疼的脖子,侧身起来。不远的桌上点着油灯,橘红色的光给这间屋子染上一层暖色。
起身卷起一点气流,小火苗微微颤抖了几下,墙上光影晃了几下。
床对面是一扇窗户,半开着,可以看到外面有许多橘红色的光源,应该是有燃烧的火把。等视线清晰了,陆舟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我还活着?刚刚那是一场梦么”这是陆舟恢复意识之后第一个念头。
可下一瞬间,脖子和胸口传来的剧痛将他拉回现实……是真的!
他身上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据!
揉了揉脑袋,记忆一幕幕回放。
从睡梦中被妖魔惊醒的惊悚,有亲眼目睹友人惨死在妖魔口中恐怖,有被妖魔追逐的惶恐,还有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产生的怨恨。昨天发生的一切对这个青年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画面停留在最后,他被妖魔卡着脖子,单手拎起来。
随着脖子上的大手收紧,呼吸越来越困难,画面就模糊……陆舟敲了敲脑袋,明明记得自己在弥留之际想了很多,可现在脑子清醒了,却又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没有头绪。
随着陆舟努力回想,那些画面让他喘不过气,急促喘息了几下,他才稳定心神。
按照那种情况,他应该死定了,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对了,妖魔呢!?
“救命!”想起那头足有一丈高,跟门板一样魁梧的妖魔,陆舟挣扎起来,一个不小心,他就从床上摔下。身子砸在地上,手上、脸上、身上,还留着刺鼻的铁锈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黏糊糊一片,干涸的血液凝成块。
一簇火光从门口飘来,越来越近,他眯着眼,用手遮住颤抖的火光。
“爹,陆先生醒了!”
还没等陆舟缓过神,身边一个声音就喊了起来。
“陆先生别怕!没事了,妖魔都死了。小心点,我扶您起来。”刘姓汉子连忙将他拉起来,黝黑憨厚的脸带着几分尴尬:“要不我让小鱼带你去房间洗洗,您这浑身是血也怪难受的。”
“你…”看清来人,陆舟怒不可遏:“是你!!好啊,你居然还敢来见我!?”
用力甩开他的手,陆舟一手捂着胸口伤处,用嘶哑的声音咒骂:“刘叔啊刘叔!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了这趟生意,我们几个尽心尽责,冒着生命危险把东西送过来。你倒好啊,直接把我们送到妖魔嘴里!!”
“你你…你真是畜生啊!!”骂到最后,陆舟指着他的手指都颤了起来。
“我这……”刘姓汉子几次张嘴,想要辩解几声,却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