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日本人出来透了一会儿气便又钻进屋中搜索,茹宁也跟着进去,之声两个洋毛子和福藤紫向晶和我在外边。
我看了看福藤紫向晶素净的脸庞说“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不到二十岁吧”福藤紫向晶红着脸冲我笑笑说“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怎么,看着不像吗”“不像,看你的样子多只有二十岁。
不过在我们中国十六七岁的姑娘已经出阁嫁人了,哪还有像你这样的在外边。
你还没有嫁人吧”我随口问道。
她原本红着的脸被我这么一问,红的加的厉害,也没有答我的问题,而是装作看向远处,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说“原本是有未婚夫的,就在这次,在这次被害了。”
听罢我心头一震,我还以为刚才是她因为女儿家被人问到这种问题不好意思才脸红,哪知刚才转过头时却是在悄悄的抹眼泪。
我忙安慰她说“真是抱歉,我不知道。
那,那你的那个郎君是不是这次被杀害的那个书记官”福藤紫向晶听罢好一阵子才头,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站在她身边,静静的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她,等她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静下来后我对她说“我进去帮他们找找看,你在外边呆着吧。
不要进来了。”
她勉强的笑笑,我转身进到恩海的屋中。
是哪个日本人突然拿出一张纸片,送到茹宁手中,茹宁不认识上面的字,又交到我手中。
我拿着纸条走到外边,这是一张当票。
当票就是用来押当物品后用来赎当的票据,上面写着金怀表一块,表蒙子缺损一块,表链字没有,押当三十两银子,当期一年。
我看了看当铺的号子,是在顺天桥就近的一家叫万源当铺。
这家当铺是老字号了,因为离恩海经常赌博的地方近,所以还有很多别的赌徒经常来当东西,我想那当铺里的朝奉应给和恩海他们很熟,况且恩海还是神机营里的章京,肯定知道恩海上哪儿去了。
我对茹宁说“就是这块怀表,他给当到当铺里了。
若是这家当铺还在的话,我们应该能找到他,因为上面写的日子是在半个月前,日子还不远。
茹宁听罢喊福藤紫向晶进来,说“你告诉他们说咱们现在去不去这当票上写的地方,是在一家当铺。
只要能找到这家当铺,我们应该可以通过那当铺朝奉的嘴里得知恩海是在什么时候当的,朝什么地方去了。”
福藤紫向晶把意思告诉三个日本人,三个日本人这次没有像早上刚出来那般屋里哇啦的大吵,而是又在屋中翻腾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后才离开。
马车一路不停歇的到了顺天桥下边的万源当铺。
到了顺天桥,下拉马车,原本热闹无比的顺天桥此时寂静的如同黑夜一般,若不是头顶上的大太阳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顺跳桥的远处横躺着极具尸体,河里也漂浮着尸体。
这群洋毛子在京城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经没有人敢出来。
早在咸丰年间的那场洋毛子进京便是这般,见人便杀,好多没来得及逃走的王公大臣都自杀的自杀,来不及自杀的都被洋毛子杀了。
肖子曾领着我到一家王爷府里捡活漏。
到了那家王府,一屋子全都是死人,被剑戳死的,上吊投井,服毒自缢的,如同进了地狱一般看得瘆人无比。
我跟肖子在清理死人的时候整整干了一个晚上,若不是这家王府中有许多之前的玩意儿我是不会干这等好事儿的。
但是捡活漏来得,还没什么风险,所以很多倒斗的都想着能捡上一两个活漏。
所谓捡活漏便是偷偷到一家人死干净的府上,看看有没有值得偷走的东西,有的话便偷偷带走。
走之前把屋中的死人全都给掩埋掉,然后在七七的时候给请法师做一个水陆道场,以求死去的人早日安息投胎去,莫要再人间祸害别人。
这边是捡活漏,捡活漏比盗墓容易多了,就是这种事儿百八十年的难得遇上一次。
很少能有一家人一夜间死去,所以洋毛子那次攻到京城里边,很多王公大臣都自杀在屋中,若是死在外边说肯定没有人给自己葬身,也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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